直到电话挂断,他仍然站在原地出了好一会儿神。
他想,以后终于没有资格这样哄她睡觉了。
分手以后的几天,姚海峰都像个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身边的大学同学没一个人发现他失恋了。直到他得知韩应回国的消息,四年没见,他第一时间联系了韩应约他见面。男生之间的友谊没那么矫情,姚海峰本来没想把分手的事情告诉他,但没想到,一见到韩应他就绷不住了,再一见到孔见青,他一面替他俩高兴,又一面忍不住回想起初中那会儿跟韩应、孔见青、苗苗一起无忧无虑的时光,不免酒入愁肠,泪飞顿作倾盆雨。
他喝了很多酒。
最后,夜空中月明星稀,韩应把烂醉如泥的姚海峰背回了宿舍。
韩应再是身强力壮,背上也是一百好几十斤死沉死沉的一坨,他把姚海峰往宿舍一扔,出来的时候,长臂一捞把孔见青搂在臂弯里,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往她身上压。
“我去,累死了。本以为是过来跟老朋友叙旧的,没想到光听他诉苦了,还得干体力活。”
孔见青白了他一眼,跟他秋后算账:“你也知道是体力活,刚见面那天你喝多了,你的两个朋友把你扔给我撒腿就跑了,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儿才把你弄到酒店吗?”
没想到韩应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听她这么说,他似想起了什么,突然莫名一笑,然后嘴唇凑在她耳边。
“别回宿舍了,今晚咱们住外面。”
孔见青的脸烫了起来,她不轻不重地推了他一把,虽然没有推动,但起码表明了态度。她红着脸瞪他:“你怎么一天到晚都在想……”话音戛然而止,后面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
韩应恬不知耻地说道:“我年轻呗。”
孔见青:“???”这是什么骚话?
趁着夜色,四下人也不多,韩应的手已经开始不安分地在她衣服里折腾,孔见青被他摸得又难受又难耐,她忍无可忍,狠狠在他脚上踩了一下:“你给我适可而止!”
韩应笑了声,把手拿出来,继续在她耳边低低地诱惑她:“说真的,青青,你不想吗?”
“……”她就算想也不会说出来的好吗!
只看了她一眼,韩应便心知肚明,知道她脸皮薄,于是他换了个问法:“带身份证了吗?”说着,他的目光挪到孔见青的包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突然笑了起来。
见他笑得诡异,孔见青一脸防备:“你笑什么?”
“没……”
她不依不饶,语气中还带了撒娇意味:“快说!”
“那我可说了。我就想起高中的暑假,咱们一起去古城的时候,在机场第一次见到你的身份证,上面的照片有点呆又有点可爱,虽然我那会儿对你就已经有想法了,但当时打死我都想不到,几年以后我时时刻刻惦记着你的身份证竟然是为了开……”
孔见青手忙脚乱地扑上去捂他的嘴,终于把他那个“房”字拦在了嘴里。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害臊啊?
前几天在l市的时候,韩应住在孔见青家里,在孔文博和徐雅菁的眼皮子底下,他最多也只能趁孔见青的爸妈不注意的时候悄悄亲她两下。女朋友就在眼前,却什么都不能做,这种苦行僧一般的禁欲生活,对于刚开荤不久的他来说着实难捱。
但他表现得颇不动声色,导致孔见青压根儿没察觉到身边隐藏的危险。
韩应住在她家的第三天,午饭时,他无意中提到很想念高中生活,想回母校看看,孔见青哪里有不满足他的?她马上接道:“要不咱们下午回学校看看吧?”
一中离孔见青家不近,孔文博便自告奋勇要开车送他们去,孔见青刚想答应,就听韩应彬彬有礼地回绝道:“谢谢叔叔,不用麻烦了,我们坐公交去吧,正好也很多年没有坐过咱们l市的公交了。”
孔见青眨巴眨巴眼睛,也行,她确实很久没坐过从她家到一中的这趟公交了。但……特么的她记忆里这位韩少爷压根儿就没坐过这种廉价的公共交通工具吧?怎么着,韩少爷这是想体验生活呢?
下午,孔见青背好了包,为了防止一中的门卫阻拦,她还特意翻出了自己曾经的学生卡。
出了胡同,孔见青正要往公交站走,韩应已经拽着她去旁边的打车点了。
“哎,干什么啊,不是要坐公交去吗?”
韩应翻了她一眼:“坐什么公交啊,七拐八拐绕来绕去的,打车。”
孔见青就,无语子。韩少爷就是韩少爷。
她懒得跟他掰扯,便乖乖地由他拉着,走了两步,韩少爷的脚步突然顿了下,偏过头问她:“身份证带了吗?”
孔见青一头雾水:“带了啊,怎么了,进一中还需要身份证啊?”
“进一中需不需要不知道,开房需要。”
“啥?”
韩应瞥了她一眼:“走,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