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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场婚宴里,没有人比陶振天表现得更高兴。他就像花蝴蝶一样穿梭于宾客之中,不论谁来跟他敬酒都是无任欢迎。
阮琳不知道他是真高兴,还是在生闷气。
总之除了与亲友敬酒时,他才亲暱拥着她之外,其他时间里他不是喝酒就是站在一角里讲电话。因此在宴会还没完结之前,他早已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更需要他的两名伴郎护送他回家。
处于升降机里,阮琳望向两位扶着陶振天的人道:「麻烦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
「别跟我们客气了。」扶着醉醺醺的人,蒋正涛微笑着道。
「你就是振天的太太,即是我们的朋友,所以不用跟我们客气什么。」附和着蒋正涛的话,杨博瀧笑容可掬的说。
「谢谢。」
垂着脸,阮琳对陶振天的交友状况一概不清楚。因此对着蒋正涛和杨博瀧时,她也表现得十分拘谨。再者晚上的婚宴里,除了父母和小媛天之外,那些宾客全是她不认识的人,女家根本就没有邀请任何人来。
听到机门打开的声音,阮琳连忙按着门钮让他们扶着陶振天离开。
抬头望着这陌生的地方,无限感概触动着阮琳的心,从今以后她就要在这里和陶振天一起生活了。
把陶振天扶到大门前,蒋正涛回头望着呆站在走廊尽头的人道:「钥匙是不是在你那里?」
「嗯。」立即打开皮包找寻屋里的门匙,阮琳一步一步走到三人停站的地方。将门匙拿出来,把它递给身旁的蒋正涛说:「是这条了!」
望着把门匙递给自己的人,蒋正涛疑惑地问:「你怎么给我?还不快点开门?」
「可是我不知道哪条钥匙是对的。」紧皱着眉,阮琳满不好意思地说。
「什么?」瞅着她尷尬的脸,唯一有来过的杨博瀧随即伸手拿过钥匙道:「我来开好了。」在开门的同时,也没忘记把钥匙的搭配告诉她。
成功打开大门后,二人连忙把陶振天扶到沙发上放下。
关上大门,阮琳走到二人身边道谢:「谢谢你们。」
望着她感激的脸,杨博瀧微笑着:「不用客气了,跟着就要让你操心了。这傢伙喝醉酒是十分麻烦的!」
「是啊!幸好现在有你,否则便是我们去照顾他了。」蒋正涛也搭着笑。
「我明白了。」
点点头,阮琳随即放下皮包,开始动手替陶振天脱去身上的礼服。
看着她开始照顾醉酒的人,两人也不再打扰下去。
「我们先走了。」轻拍着专心替陶振天脱衣的她,杨博瀧笑瞇瞇地道。
抬头望着已走向大门的他,阮琳连忙放下陶振天的手说:「我送你们!」
「不用了。」阻止她过来,蒋正涛指着手拉住她的陶振天说:「你还是照顾那傢伙吧。」然后打开门和杨博瀧一起离开这个不属于他们的家。
低下头,看着像孩子一样抓住她裙尾的人,阮琳拉开他的手轻唤着:「振天?你要不要回房里睡?」
没有回应,陶振天像是沉睡一样。
他是真的喝醉了,连她的话也没有任何回应。
抚着他脸上的汗水,阮琳沉默不语地凝视着他的睡脸。由认识他第一天开始,她都没有仔细看过他的脸。
为什么呢?
她明明是有很多这样的机会,但上天却给她无限期延后。在经过了九年的光景,她终于再次和深爱的男人独处,可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丽妍……」
陶振天口中突如其来的话,把原是沉醉的脸色突兀变得惨白。心寒的感觉环绕着她全身,清醒的理性迫令她面对事实。
九年了嘛……他怎么可能会没别的女人?
况且妈妈今天已经说过,丽妍就是他现在的女人吧。那他晚上不停地讲电话,就是要安抚这位不能成为他妻子的人吧!
张开醺醉的眼眸,陶振天望着呆坐在身旁的人说:「是丽妍吗?」
摇摇头,阮琳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心虚令她的心绪紊乱起来。
「谁呀……你?」头昏脑胀的感觉令陶振天生闷气,抓住眼前摇摆不定的人影,他从沙发坐起来定神望着她模糊的面容:「你不是丽妍吗?」
「我不是……」甩开他捧着脸颊的手,阮琳强忍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滚下。
转身从地上站起来,阮琳用衝的跑进屋里唯一的卧房,去逃开那令她心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