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八零能苟就苟

第10节(2 / 2)

许林安不动声色的侧了侧身子径直走向堂屋,让开了许磊的触碰。边抬腿边开口:“我去改了名字,今后就叫我许林安。”

“改名?怎的好端端要改名字?娘给你户口本了嘛?”

显然许磊对许林安改名的行为很不理解,音量都不自觉提高的几个调。一旁的李秋英听完立马往自己屋子走,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才怒气冲冲的扬着胳膊冲着许林安打来。

“好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敢进我屋里偷拿户口本!户口本呢?那是你能拿的东西?还不给我还回来!”

巴掌还没挨到许林安的身上,就被对方一手制住。

许林安面色冷淡地握着李秋英的手腕,眼神制止了想要冲过来的许磊,低头看着眼前的妇人面无表情地开口:“不看我还不知道原来我的户口根本不在许家,既然我拿的是我自己的户口本,李婶这么激动做什么?难不成怕被别人知道这么多年来,你根本就没将我的户口迁到许家?”

虽不知道当初许父跟两任妻子之间的感情纠葛,但是看许森跟许磊相差不了几岁的年纪看,许森娘应该生下许森不久后就跟许父离了婚。而许森的户口本上也只有自己跟一名叫郑冬枣的已故妇女,郑冬枣应该就是许森的生母。

按理说在许森在被接回许家后,根据政|策规定,户口也应该迁回许家的户口本上才是。或许是因为那会儿正闹饥荒没人注重这些,也或许是李秋英打心里就不乐意认这个儿子。

总归现在许林安省了分家这件事,说完话也不管李秋英吃惊的表情,松了手下的力道就进了屋,户口都不在一起再提分家不就是脱裤子放屁嘛。

原被许林安钳制住正准备哭嚎卖惨的李秋英,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的一番话打得措手不及,被那么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盯着,心头莫名跟打鼓似的。

这还是李秋英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从小就不被她待见的大儿子,早已经成长到她再也无法一手掌控。

“娘?大哥说的是真的?咱们家户口这么多年都不在一起?”

许磊的声音打断了李秋英的思绪,松开无意识握着右手腕转动的左手,仿佛被戳到痛处似的,李秋英故意抬着下巴扬声哼道:

“户口在不在一起不都一样住一块!这么多年你哥良心喂了狗吃了,现在倒好!不仅要倒插门去苏家,连你爹给他起的名字都改了!都说养儿防老,那也要分人!磊儿啊,你可不能跟你那个白眼狼的哥学!”

怪腔怪调地说完,李秋英还一脸感慨地拍了拍许磊的后背。

“娘,你前天不是还跟我说同意了哥倒插门进苏家.......”

许磊话还没说完,就被李秋英一眼瞪了回去,硬生生止住了话头,一脸懵的望着他娘跟他打起的眉眼官司。

而进了屋的许林安,不到十分钟就又从屋里头走了出来,背后背着一个老旧的斜跨黑布包,还是许父在世时上山干活装干粮时背的。里头装的是许林安刚刚简单收拾的两三件衣服,现在太穷,浑身上下就两块钱的许总,也没了挑三拣四的毛病,原主的旧衣服也穿得好得很。

“哥你背着包要去哪?你要出门可以骑我战友的自行.....”

‘车’字还没出口,就见许林安直接轻车熟路地推起院墙边的自行车,长腿一摆,两个蹬腿就不见了踪影。

许磊:........行吧。

“你还管他作甚?这自行车自你骑回家就被那白眼狼给霸了去,别给你骑坏了赶明儿影响你跟你战友的关系!我就说这别人肚子里出来的种养不熟!”

见他娘又开始数落起他哥,这几天被叨念的耳朵都要起茧子的许磊彻底爆发了。

“娘你能不能别总白眼狼白眼狼地叫我哥!他这么些年帮家里头做了多少事操了多少心?这些都抵不过你一句‘别人肚子里出来的种’吗?你可别忘了这种跟我一样,都是我爹的!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哥宁愿改名倒插门也不愿意待在家里了!”

发泄完的许磊一刻不做停留,直接进屋拿起看了一半的书,就往院外冲。

向来听话孝顺的许磊还是第一次对李秋英说这么硬气的话,显然就连李秋英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短暂的惊愕过后是李秋英叉着腰气急的怒吼:“你就这么想你娘?你没听他都喊我李婶了嘛?他现在哪还是你哥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苏家那小妮子,真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汤!”

这几天在许森那受得气还没有刚刚许磊这一段话更伤她,越想李秋英越是觉得委屈,看着人去楼空吱吖乱晃的院门,李秋英一个箭步冲到院门口,朝着已经跑远的许磊继续嚷嚷:“你现在也不给我省心了!是不是又去找那个王瑶,你少给我跟她接触!你还嫌村里你俩的传闻不够多吗!”

虽说许磊这两天的确因为王瑶的见识与气质,对她产生了不少好感,两人的来往也密切了些。但是这会儿李秋英倒是实实在在的误会许磊了,他还真不是去找王瑶,只是单纯想出来找个没人的地方透透气。

可惜只要是有人生活的地方就不可能不会遇到人,这不许磊刚跑过一个转角,就跟挎着绿豆汤的苏容迎面撞个正着。

难得煮一次的绿豆汤也洒了一地,刚泼到地上就被晒得干燥的泥地瞬间吸收,哭都来不及哭。

“我的绿豆汤!!!!”

苏容心疼地一嗓子嚎出来,昨晚做好放在冰箱冷藏了一晚上,她一早被许林安上门的事搅合得都忘了喝。这头刚想起来还有这清凉解暑的好东西,就忙盛着去田间地头孝敬钱春萍女士。

殷勤还没来得及献,这下倒好了,全喂了地了。

一骨碌就从身下的肉垫上爬了起来,苏容忙拎起地上的竹篮,残留的绿豆汤还在淅沥沥的从竹篮孔里往下流。苏容伸出手摸了下,还凉丝丝的,真是彻底透心凉。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苏容面色不善地朝着地上的男人瞪过去。这两天许磊从部队回来后其实两人还没见过,对于许磊的短暂记忆苏容还停留在两三年前。

彼时对于坐在地上还一脸怔忪的男人自是没什么印象,只是觉得有些眼熟。

“你那双眼睛是借的吗?出门都不装上?这路是你家开的还是咋的?拿来当赛道练冲刺啊?多大岁数的人了也不是小孩子,走路横冲直撞!你这是遇到我身体好,要是老人小孩的被你这大块头一撞,那身子骨还有用吗这?”

检查了下自家盛绿豆汤的砂锅没碎,苏容便抬起下巴冲跟前的男人一通输出。其实更心疼的还是那一大砂锅冰镇后的绿豆汤。

总归在苏容的意识里向来就没有什么以德报怨,更没有她当场报不了的仇。

在苏容的单方面碾压中许磊揉着还有些疼的额头站起了身,视线注意到落在路边的书本,头还没抬地就连忙弯腰捡了起来,认真地将上头的灰尘擦拭干净。

苏容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发现他手里的竟然是邵怀庭的书,也就是她拿给王瑶的其中一本。

当即挑了挑眉打量起面前的男人,身材不错,平头,解放鞋,再定睛一看他的裤子,绿军裤,苏容了然的挎着篮子后退了两步。

破案了,是许磊。

原还以为对方穿的是劳保服,她说怎么感觉质量比她哥的要好上不少。

这头因为苏容突然的后退动作抬头的许磊,正好跟苏容的视线撞上。巴掌大的脸蛋是乡下少见的白净细腻,睫毛纤长又浓密,卷曲着往上翘,显得一双杏眼都似是带着两排细密的弯钩。

挺翘的鼻尖上冒着细密的汗珠,在阳光的照耀下似是泛着珠光。许磊的视线在落到苏容红唇时猛然收了回来,臂膀的肌肉肉眼可见的紧绷起来,就连握着书本的那只手都渐渐收紧。

“请问这位女同志是哪家的姑娘?”

苏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