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攻发现他是替身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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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分钟,他脸上表情淡淡,回头问严汝霏:你有时间么?

严汝霏:你都这样问我了,我当然是答应啊。

事实上除夕夜对他而言与其余夜晚毫无不同,他没有家人,与凌安重逢前孑然一身,没有庆贺新年的必要和兴致。

这是唯一一次,两人一起过年。

他略一思忖:得先带礼物。

凌安摆摆手:没必要了,她什么也不缺,我先去尤良家里坐一会儿,他刚才约我喝酒。

说完,他观察了一会儿严汝霏,对方眼神愉快,正盯着自己打量。

严汝霏态度还算和缓,幽幽道:你们很亲近。

尤良是我朋友。

他冷笑:以前倒是见不到你的朋友。

凌安不想提九年前的旧事,于是绕开这个话题,转移回到尤良身上。严汝霏不满他回避的态度,今夜除夕,勉强自己没发作。

因为家里养兄的威胁,尤良已经化身拼命三郎,使出吃奶的劲争家产,凌安话中描述得夸张。

你讲得像康熙王朝九龙夺嫡。严汝霏这样说。

凌安对他说:兄弟太多不是好事。我还有一个弟弟,应该七八岁了,不知道长什么样。

凌安,你今晚心情好像不好。

严汝霏忽然凑近他,玩味似的去摸他的嘴角。

他叹气:是啊。

你之前不会提这种事。

异母或者异父兄弟,家庭情况,朋友关系,这些都是后来重逢后严汝霏才从各种途径得知的,在那之前,凌安几乎缄口不言,只在那年提过他是私生子。

尤良一个人在家,父母都在国外,没空团聚,兄弟合不来。

他已经喝高了,端起酒杯,摇摇晃晃祝贺:祝我们的友谊和你们的感情天长地久,有好事第一个通知我。

感情天长地久?

凌安笑了,抬手与他碰杯,刚想喝一口酒杯就被严汝霏拿去,后者宛如实验员检阅酒水,得出结论:这种不能喝。

那就算了他今晚心情虚浮,竟也不坚持,我在想办法戒酒,慢慢来。

严汝霏在一旁嗤笑。

分明来之前一天还喝到烂醉,在自己面前就乖乖说戒酒了。

他喜欢凌安这么听话,早这么听话就不至于闹出来现在的麻烦。当然他还是因此感染到其中快乐。

你们可以别在我眼前秀恩爱吗?我刚想和你回忆高中生涯。

尤良刚找出来相册,一回头看着眼前两人四目相视,旁若无人,愤慨得再吨吨吨喝了杯酒。

凌安若无其事接过他手里的中学相册,第一页就是大合照,a国x私校毕业留影。尤良大着舌头:我站了c位呢。

严汝霏也凑过去瞧。一共只有两个亚裔面孔。十四五岁模样的凌安站在人群边缘,尖下巴,白皮肤,猫似的美貌,在画面中醒目得扎眼,尽管缺乏表情。

马上就走了,尤良,明年见。

凌安与尤良相处了一会儿,愉快了不少,但对相册兴趣缺缺,头也不回与他道别,视线集中在这张脸眉尖皱起的两道弧线,很淡,林淮雪不常这样。

凌安如此想着,出门时伸手抹了一下,指腹又往下碰到他的脸,眼神慢慢定住了。

严汝霏将他作乱的手捉住,捏在手心里。

你在照片里好可爱。

四目相视,凌安也散漫朝他一笑:想什么呢。

十五岁你和他拍了好多张照片。我见过你在娱乐杂志的硬照。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也在一起过,一张合影也没有。

凌安从前没兴趣和他合影,被他这么一说,顿时眼睛一亮:你说得对,我们明天就找个地方拍照吧。

他这突如其来的兴致勃勃让严汝霏反倒挑眉意外,不过也不错。

两人顺理成章在车里隔着扶手箱接了个吻。

外面有人在放烟花。凌安在噼里啪啦的烟花中漫不经意地想,果然还是这样更相似。

陈兰心今年没有出国与姐弟团聚,只她一个人在家。除夕夜,她的目光从严汝霏扫到凌安脸上,后者口吻雀跃说起财报数据,严汝霏侧耳倾听,垂着眼帘,看起来宛如一对奇怪办公室情侣。

陈兰心打断他:新年来了,你们有什么计划?

凌安自然是说没有,因为本来就没有计划。

严汝霏略一思索:都是工作计划。

个人方面的呢陈兰心看着严汝霏,你们恋爱多久了?

几个月。这句是严汝霏回答的。

凌安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不打算对陈兰心提已经分了手的事情。

既然如此早点结婚,好好收心过日子。她下了命令。

28、第 28 章

不知道这个「既然如此」之后是怎么得出「早点结婚」的建议,凌安抬眸看向陈兰心,她年纪五十余岁,白发却明显,说这话也像是真心而非玩笑。

凌安的大脑不由自主冒出来别的联想:婚礼,教堂,十字架与白鸽。

几秒的出神让他没能及时以玩笑糊弄过去,回答她的换做严汝霏,以惯常的浅笑:我觉得还早吧,都在事业上升期,顾不了家庭。

凌安在一旁慢半拍地嗯了声。

陈兰心看他一眼,脸上恢复了以往的沉静:你们有主意就好。

出了这个插曲,凌安接下来的时间都在走神,太过明显以至于被陈兰心发现。严汝霏的反应也差不多,看着桌上和空气里的某一处。

回去路上一路无话,凌安是真的困了,在车上睡着。

醒来时车载广播已经在倒数,五四三二一。

凌安恍然睁眼,前方是缓慢靠近的十字路口。驾驶座上的男人轻轻敲着方向盘,黑发,肩膀宽阔,一件淡色的毛衣覆盖肌肉结实的身体。背脊挺直,坐得端正,乍一看给人仪态很好的印象。

睡醒了?绿灯眺转红灯,红光从严汝霏浅色的眼底划过,像一抹血。

凌安看了他许久,说:新年快乐。

他也重复祝福:新年快乐,凌安。

车辆缓慢驶向了路边,停下了。严汝霏接了个电话,不怎么专心致志地听对方汇报数据,没多久就切断了通话,像是不耐烦再听下去。

你第一次和我见面就是这种表情。凌安忽然说。

严汝霏嗤笑:你当时很烦人啊,连中文字都不认识,偏偏跑来找我问名字。

凌安思绪跳跃,又想到了陈兰心的提议:陈兰心问我什么时候结婚,我下一秒就开始思考婚礼安排,如果我结婚就在教堂办,只邀请家人和朋友,希望神父能赠我们祝福,天长地久,永恒不变

可笑的是我根本不信宗教,神也不能忍受同性恋。小时候有一次闯进了办婚礼的教堂,宾客没有赶我走,给了我糖。我到现在还记得他们在神父面前宣誓,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永远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