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请留步。”
止戈挑眉,手按在剑鞘上。
“此乃晋王爷的私人院落,常人不得进出,还望将军谅解。”那人倒也客气,他是驿馆的人,暂时被分配到晋廷这儿,不求得晋王青眼,只求无功无过。
止戈是楚国无忌长公主的人,他也是不敢得罪。
止戈不经意地往院里看了几眼,看到有处厢房看守严密,他心中了然,微抬下巴: “也没什么好看的,不及长公主府丝毫,本将军便不与你为难了。”
侍从脸上笑意不减:“多谢将军体恤。”
楚绾烟离开驿馆时,晋廷亲自将她送出去,“本王招待不周,殿下莫怪,下次再来,还请殿下提前告知,本王也好准备一二。”
这是怪她不请自来了。
听出他的意思,楚绾烟也不恼。
她意有所指:“晋王可莫要忘了,此处虽非我大楚,但也非你区区晋国,王爷行事可莫要太过。”
区区晋国。
晋廷衣袍下的手紧攥,晋国以往臣服于楚国,十年前那场梁楚大战消耗了楚国大半国力,晋国才能一举翻身,与梁楚周形成鼎立之势。
可在她眼里,也不过是曾经的附属小国。
楚绾烟被扶上马车时,突然顿首道:“本宫向来睚眦必报,晋王可要当心了。”
经暗卫查证,那日掳走她和南辞的是晋廷身边的近卫,那近卫初来乍到,只知晓南辞容貌,她久居府内,甚少有人得见真容,故而并未被认出。
马车在街尾消失,商陆也听出个大概,他沉默片刻道:“允之兄可是哪里得罪长公主了?”
晋廷眸色暗沉,看来是查到他头上来了。
“天香楼那件事,是本王做的。”
见他毫不避讳在自己面前说出这件事,商陆先是心中一喜,觉得晋廷是真的将他当盟友了,而后又无奈摇头:“得罪这位,得不偿失啊。”
不止是晋廷对南辞有疑心,他也对国师甚是怀疑,听闻长公主近日来与国师走得近,故而登门拜访探长公主的口风,却是没得出个结论来。
不是国师藏得太深了就是他与南国当真毫无关系。
晋廷目光深远:“有南国诱饵在此,有无关系,一试便知。”
“倒也是,允之兄想如何行事?”
……
楚绾烟刚回到长公主府,止戈就将驿馆所见缓缓道来,并说了自己的猜测:“属下觉得那二人定在驿馆之中,此事颇有蹊跷。”
“噢?”她眉眼微掀:“说说看。”
“晋王抓了人不假,可他的目的是什么?”
“天下人皆知,南国已无后人,晋王大费周章布局,恐另有所图。”
“而千秋令,南国曾有一块。”
“你不说,本宫倒是忘了……”她将手中的书籍随手扔在桌上,“梁国好像也有一块?”
“是,”止戈想了想,“在凤阳公主手中。”
“哦?”这倒是出乎她意料。
她来梁国也有些时日了,梁帝有五子一女,她却只见过皇后所出的凤阳公主以及贤妃所出的五皇子。
其他几位皇子有的被关在深宫,有的发配戍边,还有的四处游历,这梁皇倒是心大。
凤阳公主深受梁帝宠爱,以盐地为封邑,甚是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