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惠皇后走后, 后位空悬, 按理景德帝那会对鲁国大长公主很尊敬,鲁国大长公主亲自斥责过皇后娘娘, 为了鲁国大长公主的面子, 景德帝是不会让她入宫的, 只是那会景德帝疑心李大将军有异心,防备着李大将军, 又觉得他姑母为了他嫁入李府,李大将军却不珍惜她,惹她发火,便密旨赐死李大将军。
李贵妃知道是陛下杀死了自己的兄长, 悲痛万分,又怕腹中胎儿不保, 寻求鲁国大长公主帮助,鲁国大长公主将李贵妃接入府中, 景德帝想让李贵妃回宫, 碍于鲁国大长公主一直未能如愿,景德帝气鲁国大长公主干预他的家事,不将他放在眼里, 恰逢荣国公府以孝惠皇后为由要把如今的皇后送入宫中, 景德帝为了气一气鲁国大长公主,把被鲁国大长公主斥责过的皇后接入宫中,封为贵妃,又封一直与李贵妃不和的韩贵妃为后。
他做这些也不知真是为了气鲁国大长公主和李贵妃还是为了打压公主府的势力。
李贵妃死后不久, 韩皇后便被废为庶人,永宁宫被杀的片甲不留,连个理由都没给,陛下震怒之下无人敢惹,一直到两年前陛下才给个罪名,说是谋害李贵妃,掉包皇子,这么说也是陛下为了保全面子,魏王是鲁国大长公主托付给忠勇侯的,又何来陛下口中的韩皇后狸猫换太子之计。
韩皇后被废,宫中妃子中如今的皇后出身最高,他便立了她为皇后。
皇后初登后位时,记恨着鲁国大长公主曾经教训过她的事,她的姐姐护不了她,让一个大长公主骑在脖子上逞威风那是她无能,皇后可比公主身份尊贵多了,便仗着身份三番五次挑衅鲁国大长公主。
鲁国大长公主又岂是好惹的,当众指着她的鼻子骂她,她拖宫人之口委婉的向景德帝表示鲁国大长公主放肆,不将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本以为景德帝好面子,皇后被人羞辱他定会觉得面上无光,没想到景德帝斥责了她,说连他这个皇帝都要敬重姑母,她一个皇后岂敢不敬重姑母,差点没废了她。
皇后那会也只是个小姑娘,心高气傲的,在那之后才慢慢意识到鲁国大长公主在陛下心里的地位,慢慢的不在期盼陛下的爱,只将权利抓在手里。
鲁国大长公主与皇后的这番恩怨陆靖瑶从前是不知道的,心想难怪宁国公府势力不如从前,皇后娘娘就忙着落井下石,合着是积怨已久啊。
“那我明儿便不入宫了,你去替我和皇后娘娘说。”
“你是不是该谢谢我。”
陆靖瑶仰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位可是未来大佬,能多讨好就多讨好。
赵誉对她这直白的谢法很满意,在她头上拍了拍:“交给我了。”
有他这句话陆靖瑶便放心了。
她到秦王/府时是翻了两个墙头过来的,回去时赵誉瑶派马车送她回去,她嫌弃麻烦,赵誉只好又把送她过来的那个梯子搬了出来,陆靖瑶站在梯子前有些想笑,看赵誉每次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她屋里还以为他轻功了得呢。
“这样回回翻墙过去太麻烦,还不如在这里开一道门,我家也开一道门就方便了。”
赵誉揶揄道:“你这么想见我。”
陆靖瑶道:“我是觉得有捷径不走回回都要绕那么远的路太不不值。”
“那也不能通门,这里若通了门,两府下人便会发现,传扬出去便不是你我二人之间的事了。”
有心之人定会说成是两府勾结。
陆靖瑶不傻,他这么一说她便明白了。
陆靖瑶回到院子时陆衡正巧从她的院子里跨出来,见她回来了,笑的欠扁:“我姐这么端庄优雅的姑娘居然会翻墙,真是厉害。”
定是紫文同他说的。
陆靖瑶在他背上拍了一下,问:“这会不去书房看书跑过来做什么。”
“我都闷在书房好几日了,再闷下去都要成傻子了,光好表兄邀我明日去京郊玩,姐姐要不要去。”
“明儿我病了,不能去。”
陆衡一听说她病了,担忧道:“姐姐哪儿不舒服,快请府医过来瞧瞧,我明儿也不去了。”
陆靖瑶看他一脸傻样,笑道:“我看真要读书读傻了,我好端端的现在这里能有什么。”
陆衡一脸纳闷:“那姐姐怎么说明儿病了。”
陆靖瑶与他一起进了屋子,芷柳见她回来了,替她倒了杯茶:“小姐出门怎么不带着紫文紫诗,一个人出去多不好。”
陆靖瑶笑了笑,陆衡拉着她的胳膊:“姐姐快说明儿为何要装病。”
“皇后娘娘派人让我明日进宫,荣国公府那位一心要嫁到秦王/府,皇后娘娘这会叫我过去准没好事,我便去向誉表哥求救了,誉表哥说叫我明儿装病,他去向皇后娘娘说。”
陆衡笑着说:“这个借口一点都不高明。”
“横竖都知道是借口。”
听了她外祖母与皇后当年的那些恩怨,她现在一点都不怕得罪皇后了,反正都已经得罪了。
永宁宫中皇后娘娘听赵誉说陆靖瑶病了面上也没什么表示,只淡淡道:“阿誉,母后同你说的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母后,这事不需要考虑了,儿臣暂时没有纳侧妃的打算。”
皇后皱着眉道:“胡闹,你是王爷,身边怎么能没几个贴心的人伺候。”
赵誉冷笑道:“依母后的意思,儿臣现在便让周家的小姐入秦王/府,赶在儿臣的正妃之前怀上儿臣的长子,才是入了母后的意。”
皇后气的直打哆嗦:“阿誉,母后是为了你好,阿蓉哪点不如陆靖瑶了,对你痴心一片,咱们已经一退再退,你连个侧妃之位都不愿给她吗?”
“不是不愿,是不想,母后,儿臣如今正妃已定,你为了你的侄女日日寻儿臣的不是,这样的女人入了儿臣府中,只怕您还是要处处护着她,到时一个侧妃在母后您的庇护之下越过正妃,岂不是让儿臣的脸面无处放。”
“不过一个侧妃之位罢了,你府上还缺那点银钱吗?阿蓉自小与你一起长大,你便不能看在母后的面子上善待她吗?”
“如今便要看在母后的面子上善待她,那日后岂不是更要看在母后的面子上立她的孩子为世子,然后再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扶她为正,儿臣好歹在永宁宫住了那么几年,母后怎么想的儿臣清楚,恕儿臣不能从命了。”
皇后冷哼:“你真是大了,一点都不将母后放在眼里。”
“母后,儿臣不会有侧妃,便是有,侧妃也该有侧妃的样子,每日跪在正妃面前诵读女则女戒,正妃站着侧妃绝不能站,正妃坐着侧妃还是不能站,正妃让侧妃哭侧妃便不能笑。”
皇后闻言面色大变,这些话她再熟悉不过,当年把赵誉从秦淑妃身边抢过来,秦淑妃想要求陛下把赵誉接回去,她便同秦淑妃说了这些话,那会赵誉还小,哪能听到这些,定是当年秦淑妃身边伺候的人同赵誉说的。
“她不过养了你两年,你便这么记着她的好,本宫养了你十几年,你就一点恩情都不念,本宫告诉你,本宫问你只是尊重你的意见,你父皇已经答应本宫让阿蓉入秦王/府,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赵誉敛了敛眉:“多谢母后提醒儿臣,儿臣这就去同父皇说叫他收回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