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些赌气了,赵誉听着她这撒娇的口气,心里有些开心,阿福这几年因为家里事都不和他亲了,这怎么行,他们是要成亲的,总要成为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他不希望阿福怕他,他觉得那样不好,夫妻两个人相敬如宾的,见面互相行礼,有什么意思。
他想娶阿福时觉得阿福不喜欢他,但喜不喜欢他已经无所谓了,横竖也没什么人真心喜欢他,从小到大也就和阿福亲近些,若阿福都不能陪他,他就真是孤家寡人一个了,便是要枯燥乏味的生活,他也得拉着一个人。
可这会,他又不想了。
人果然是不知足的。
阿福若是能哭能笑能撒娇,总好过夫妻日日相对无言好。
他也不知阿福怎么就哭了,叫他过来,对着他哭,多半是他做的事又惹到她了,他有些无辜。
“别哭了,糖葫芦给你。”
陆靖瑶有些懵,以为听错了,余光瞥见他手里真的拿了一根糖葫芦。
他笑了笑,往她手里送。
“本王记得你前年买糖葫芦的时候很开心。”
难为秦王殿下好记性了。
他向来细心,只看他愿不愿意对人体贴了。
他指腹抚了下她的脸,她眼泪啪嗒啪嗒的停不下来,捏着糖葫芦对着他哭了半个时辰,眼睛都肿了。
赵誉被她哭的有些无措:“哪里不满说出来,别哭了。”
“你以为我想哭吗?我多丢人啊,我这不是停不下来吗?”
她一边吸鼻子一边说,赵誉看她红肿的双眼有些心疼。
好容易等她停下来了,他看她拿着温热的帕子擦眼泪,凑过去道:“比小时候还会哭。”
陆靖瑶堵他:“我小时候你也不是这样啊。”
果然是他惹了她。
“那你也得说清楚,不说清楚本王怎么改。”
陆靖瑶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抿着唇不说话。
赵誉说:“你这样不好吧。”
陆靖瑶道:“总好过你,当面说的好听,背后给我使绊子。”
赵誉笑了:“本王怎么给你使绊子了,又何故给你使绊子。”
陆靖瑶见他这会还端着架子,装着不承认,恼道:“既然做了,怎么就不敢承认了,你那日说要娶我,送了我嫁衣,说婚事由你解决,可第二日我娘便在我的屋子里找出了你送我的嫁衣,我有口难辨,只能承认是我心仪于你,我娘从不会乱翻我的东西,独独这次在我的屋子里翻东西,不是你派人私下里同她透露了消息还能是谁。”
赵誉沉着脸:“你就为了这事生气。”
“难不成不该生气吗?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屋子里翻出嫁衣,还被自己的娘亲知道了,亲口承认喜欢你,多丢人。”
“喜欢本王怎么丢人了。”
陆靖瑶与他说不通,索性扭了头不理他。
“本王再无能也不会让一个小姑娘担着此事,若娶你,多的是法子。”
他突然捏起她的下巴,陆靖瑶吓了一跳,每回他这样露出狠厉的表情她都挺怕的,总想起前世那个杀人如麻的新帝。
她有些后悔自己这么鲁莽了,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赵誉是谁啊,岂是她能随意发小脾气的。
赵誉本来听她说是自己算计她还挺生气的,这会见她缩着头一副很怂的样子顿时什么火气都没有了。
“我错了。”
赵誉还没说什么,陆靖瑶就乖乖的认错。
赵誉摸了一旁的糖葫芦往她手里塞,恶狠狠的说:“吃。”
那糖葫芦搁久了糖都化了,瞧着有些恶心,在赵誉的注视之下,陆靖瑶闭上眼睛,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卖相不好看,还挺甜。
她咬了一颗在嘴里,鼓着腮帮子嚼,头上被赵誉敲了一下,听他没好气道:“本王在你心里就那么毫无信誉吗?”
陆靖瑶想点头,自古坐上皇位的除了那天生好命,整个皇家只有他一个继承人的毫无压力的登位,哪一个不是和兄弟斗的死去活来,踩着鲜血登上皇位,算计人都是个中好手。
“这事本王不想多做解释,本王没做过,你信不信。”
他说的坚定,陆靖瑶低着头不说话,赵誉又在她头上敲了一下,有些疼,她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你不想想你娘是什么人,你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她选的,什么事能瞒的过她。”
“你别糊弄我,你送我嫁衣这事只有我身边的一个贴身丫鬟知道,她是不可能告诉我娘的,这事除了她便只有你知道。”
“所以在你心里本王还不如一个丫鬟可信。”赵誉声音带着怒气,他知道她待身边的下人好,可好归好,主仆有别,终归同夫妻是不一样的,她居然信一个下人不信他。
陆靖瑶觉得他这话有些奇怪,紫诗是贴身伺候她的,日日都待在一起,相处的久了自然感情深,且紫诗处处都是为了她好的,比起赵誉,她自然更信紫诗。
她不说话神色已经代表一切,他抿着唇有些不悦,看她还淡定的吃糖葫芦,从她手里夺过去:“别吃了。”
还吃什么吃,白眼狼。
陆靖瑶愣了愣,很有骨气的拿帕子擦嘴,不吃就不吃,又不是她要吃的,还不是他塞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