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瑶拉着赵誉的衣袖,道:“我不想玩了。”
她感觉这管事的不怀好意,是她任性了,忘了赌场都是吸血的,专门盯着进场的每一个人,他们这么高调的进来,不把银钱输光,看这架势想必也是不容易的。
赵誉低头,温声道:“真不想玩了,若是想玩,可以继续。”
陆靖瑶摇了摇头,赵誉拉着她的手要走,刚刚那个管事的上前拦住他们。
“咱们这里还有好多好玩的,小姐头一回来,不试试就走岂不可惜。”
护卫道:“我家主子要走。”
管事的啧了一声,叫人搬了椅子给他们坐,看样子是要谈判了。
“公子小姐刚进来没多会便要走,可是我们这里照顾不周,公子小姐可以给我们提提意见,我们知道了也好改,我头一回接手这里,公子小姐也是头一回来,不知能否帮帮我,说出你们的想法。”
陆靖瑶知道他们这是遇见新上任的管事,一心想要表现好些,拿他们开刀了。
她们就带了四个人,不知道能不能打过赌场的人,外面的护卫能不能及时进来,赵誉是王爷,不能有任何闪失的,当然了,她也不能有任何闪失。
“不用了,你们这里很好,我们没有什么意见。”
“那为什么公子小姐刚来便要走。”
合着这是遇见黑赌场了,进来便不能轻易出去了。
四周赌徒的声音热火朝天,个个面红耳赤的。
陆靖瑶捏住赵誉的手腕不许他说话,道:“我只是进来玩玩,现在也玩了好一会了,自然要走了。”
“可我看小姐刚刚分明是没尽兴的样子。”
陆靖瑶被他问烦了,蹙了蹙眉,身后护卫直接剑架在了那管事的脖子上:“废话少说,我们主子要走,耽误我们主子时辰,要了你的命。”
这护卫也太牛了。
陆靖瑶扫了一眼,就是刚刚负责商量镯子损失的那个护卫。
那管事的板着脸道:“这是做什么,赌场里拿剑可不是好兆头,我也没有恶意。”
陆靖瑶往赵誉的身边靠了靠,那管事的笑了笑,刀架在脖子上,还淡定道:“小姐别怕,我们赌场虽然有规矩不能随意拿刀,可你们第一次来不知道规矩,你们现在就可以说出你们觉得我们赌场不好的,没关系,我听了不会介意,也不会拦着你们不让走。”
这意思就是不说便拦着不让走了。
两方人相互沉默片刻,一齐动起手来,赵誉把陆靖瑶护在怀里,赌场里顿时乱成一团,正在赌的人受到了影响,尖叫着跑起来。
管事的本以为赵誉第一次过来,还带着姑娘,应该不敢打起来,他随便的威胁几句就得乖乖的跟他赌几场,银子就进了他的口袋,哪知道这四个人这么厉害,他们那么多人都打不过。
那些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站着的人一脸警惕的盯着赵誉。
管事有些慌了,连骂废物,连这几个人都打不过。
“损坏的东西可都是要赔的。”
也就赌场里不好亮出身份了,不然哪里轮的到这个小小的赌场管事在这乱叫。
刚刚的护卫勾起唇角笑了一下,直接越过他身边围着的人,剑再一次架在他的脖子上,管事的吓出一身冷汗,脸色苍白:“你想干什么。”
“好大的狗胆,敢对我家主子无礼。”
“有……有话好好说。”
“你这赌场有些黑,刚我家小姐玩的骰子你们动了手脚。”
他说的非常肯定,周围的人听说骰子动了手脚,一脸激动的往这边看,管事的梗着脖子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护卫刀往前放了放,管事的脖子上瞬间出了一道血痕:“算计了我家小姐多少银票赶紧拿出来,不然要了你的命。”
陆靖瑶:“……。”
她输掉的钱还能要回来。
管事的也是个爱财如命的人,抖着唇不说话。
护卫扭头请赵誉示下。
赵誉扫了眼周围的人,这些人都是进了赌场赌的人,有些人刚进来没多久,有些人已经赌了好多年,甚至晚上也不出去,专门在这里赌,这赌场不知坑了多少百姓的血汗钱,又不知多少百姓进了这里,倾家荡产的出去。
尤其是这里的管事,愿意借钱给百姓赌,他从前听说赌场有借钱给赌鬼的,赌鬼若是还不上,赌场便会派人去捉了他们的妻子女儿卖了抵债,那会他没怎么在意,这会人都在这里了,自然是要管一管的。
赌场能够存在也是朝廷默许的,他是王爷,天家皇子,百姓口中天天喊着万岁千岁的,朝廷颁布法令一年的粮食
免征他们便激动的跪在家门口,朝着宫门口的方向拜,他们辛辛苦苦种的粮食除去上交的也余不下多少。
他在这里被拦住还能有护卫,百姓若是被拦住,便只有乖乖的按照赌场所谓的规矩来。
百姓那么信任朝廷,若不是今日他来了,他是不会管这事,既然来了,那便顺手管一管。
他看了眼陈兴丰,陈兴丰便是刀架在管事脖子上的护卫,他是乾元十八年武举殿试一甲第三探花及第,景德帝亲赐的秦王/府正五品典军。
这时外面王府的便衣护卫已经全都冲了进来,赌场的少东家今日也在,不知行哪个赌桌上下来的,一脸慌张的拱着手:“这位爷,不知我们这里哪里得罪了您。”
这些人还不知赵誉身份,只是看这架势便知道碰到硬碴了。
管事的一脸慌张,陈兴丰踢了他一脚,把他们压到一楼最左边的屋子里,那间屋子原本是管事的休息的地方,这会赵誉和陆靖瑶坐在桌子旁,管事的和新揪出来的公子被压跪在地上。
“这赌场背后的主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