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掌心亲了亲:“不睡了,抱着你躺一会。”
他手掌温热,男子的火气总是比女子大一些,手往上搭,恰好摸到了她的腰间,她有些怕痒,往下缩了缩,被子遮住半张脸,只露了双眼睛出来眨巴了两下,赵誉愈发动了要调.戏她的心,手掌用力,把她的身子往自己身上按。
她力气比他小,昨晚为了弥补他,什么都依着他,让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就因为觉得他太辛苦了,这会本想再由着他,结果让他这么欺负,在他怀里干瞪眼了好一会,彻底炸毛,趴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气喘吁吁的看着他。
赵誉闷笑一声,手撑着头,支着身子,另一只手在她屁股上拍了拍,调侃道:“我记得前些日子岳父岳母说你幼时聪慧,随便往哪里一放自己便会扭屁股跳舞,我也想看。”
他往她耳朵里吹气,陆靖瑶看他唇角微扬,目光促狭的看着自己,羞恼的把他往外边推:“我还想看你跳呢,你怎么不跳啊。”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让他翻了回去,气的扬声叫紫文紫诗进来伺候她起身。
紫文紫诗拿着衣裳进来,他也睡不下了,紫文紫诗忙着伺候陆靖瑶,赵誉自己坐起身,穿着里衣往旁边的架子上拿衣裳,他自小便不爱让人伺候穿衣,陆靖瑶嫁过来后,两人住在一起,从前贴身伺候他的人都不许随便进屋了。
陆靖瑶才刚穿好了衣服,看他衣裳扣子还未扣好,一踮踮的跑过去给他扣扣子。
他今日不用去宫中,穿了身黑色常服,领口袖口绣着暗纹,他身形挺拔,容貌俊朗,陆靖瑶最爱做的就是亲手为他搭配衣服,瞧着这么英俊的夫君,满满的成就感。
从紫文手里接过寿鹤窄白玉带往他腰间比划了一下,摇了摇头,紫文会意,又为她换了一条,她又比划了几下,往旁边的红漆木托盘里看。
赵誉满脸宠溺的看着她,紫文紫诗原本觉得王爷性情冷淡,小姐嫁过来怕会受了冷落,没想到王爷对旁人冷,对自家小姐倒是纵容,能这么站着不动让她折腾。
她最后拿着条羊脂玉阔素带和镀金厢檀香带犹豫不决,赵誉笑着道:“你是要把你夫君打扮成地主乡绅吗?”
那镀金的勒在腰上出去准得被人笑话。
“我是想着你等会还要挂玉的。”
若是配了玉带,再佩玉就不太合适了。
“那便不佩玉了。”
他抚摸着她的肩头,她今日穿的一身素色纱裙,轻薄顺滑,他刚要往下,就让陆靖瑶拍了手。
梳妆好后陆靖瑶和赵誉去院子里转,府里花园中央建了亭子,四面垂了竹帘纱幔,中间喜鹊登梅紫檀木贵妃榻上铺着绒毡,后面置了红木镶嵌珍珠屏风,左侧小几上孔雀蓝釉香炉袅袅生烟,本是聚仙香,靖瑶特地命人调香时去了那四两乳香,添了二两沉香,香气没那么浓郁。
陆靖瑶趴在长榻上,赵誉坐在她的身侧,顺势把她抱在自己怀里,外头院子里的花开的鲜艳,姹紫嫣红中一株粉白色的花立在中央,不媚不妖,本以为只有一株,往后看去,那一排皆是,便是往后两级台阶之上白瓷花盆中原先的红月季也变成了那不明身份的花。
陆靖瑶来了兴致:“那里的花开的倒是繁盛,那是什么花?”
阳光照在青砖路上,折过去莹白的有些似珍珠,四周红花都还含苞待放的露着个花蕾,有的让前两日的暴雨打击的只剩下花心,唯有那一排展开花瓣,陆靖瑶以为那是藩地上供的新品种,自己没瞧过。
“那花瓣像绸缎似的。”
紫文捂着嘴笑道:“可不是绸缎吗?”
陆靖瑶诧异道:“那是假花。”
“是啊,王妃,前日暴雨,好些个花瓣都吹没了,五小姐昨日过来瞧见了,说是这些花太脆弱了,风一吹便落了瓣,张小姐说哪有不落瓣的花,五小姐便说有,然后便命人去弄了这些过来缝在上面。”
陆靖烟昨日上午过来时,陆靖瑶恰巧在沐浴,没想到这丫头这么能折腾。
“怎么没和我说?”
“小姐特地交代看看您什么时候能发现。”
估计是怕她知道那一排本来的花让她糟践秃了会骂她才不让说的。
陆靖瑶笑骂道:“这样子不伦不类的,你们也跟着她胡闹。”
“本来这里的花打掉了,康顺公公说月季太多,要把这一片移栽几颗桂树,五小姐都让缝上了,索性便让王妃和王爷瞧一瞧。”
赵誉剥了个葡萄递给陆靖瑶,道:“你妹妹倒说的不错,这样确实风吹不落了。”
因着陆靖瑶和陆靖烟关系好,陆靖烟性子难得的跳脱一些,不怕人,活泼开朗,赵誉对她印象不错,只是这些也都因她是陆靖瑶的妹妹。
紫文听了赵誉的话撇了撇嘴,紫诗悄悄的拽了把她的衣袖。
两个丫头心情有些复杂,本来五小姐天性单纯,同自家小姐关系好,亲近些,常往秦王/府里来也正常,只是偏在有心之人的眼里就有些不正常了。
赵誉有一回陪陆靖瑶回宁国公府,老夫人院子里虽坐了好些人,但当着赵誉的面,便是陈氏和张氏也不敢乱说话,也就陆靖烟能凑到陆靖瑶身边说话,赵誉面上也没什么变化。
这落在四小姐的眼里颇不是滋味,也不知这位四小姐怎么想的,跑陆靖烟未来的夫君沈兴怀面前说闲话,大概意思就是陆靖烟在秦王面前故意表现自己,倒也没说旁的,只是这话任何一个男人听了都不舒服。
陈氏为陆靖烟挑夫婿时并未往高了嫁,沈兴怀的父亲是御史台的属官,年轻时也是才高八斗,十八岁便是解元,少年举人,风光无限,光耀门楣,当时是许多朝臣的座上宾,本以为这辈子定是官途无限,只是不知为何此后多年他运气一直不好,三十多岁考上进士,至今也只是御史台的属官。
陈氏看上沈家是因为沈兴怀的父亲那些年一直痴心于考试,家中只有一个发妻,并未纳妾,门户简单,且沈兴怀也与他父亲一样,十八岁中举,模样俊朗,日后不走弯路,前途不必说,陆靖烟与沈兴怀定亲不久后,沈兴怀考中进士,授翰林院庶吉士,把陈氏高兴坏了,这便是她赌对了,有这个底子在,再有陆靖瑶帮衬着,女儿以后日子定能过的舒心。
只是前阵子也不知哪里来的谣言,说沈兴怀虽才学过人,但命与他爹差不多,按常理该三十多才能考中进士,他爹投机取巧攀上宁国公府的高枝,这才如此顺的考上了进士。
御史台是什么地方,清流,沈家这么做简直是侮辱言官这个称号,许多言官上奏,话里话外的参奏沈大人,沈大人也是言官,从来都是他参奏别人,这倒是头一回被别人参奏了,自然不会吃了这个闷亏,这事闹的风言风语,是个男人被旁人说是靠女人上位心里都会不舒服。
紫文紫诗不了解沈兴怀,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只知道陆靖烟挺喜欢沈兴怀的,让四小姐这么一挑拨,那沈兴怀估计心里也觉得陆靖烟瞧不上他,两人闹了矛盾,才有了昨日陆靖烟哭着要退婚这一出。
不过陆靖烟到底有没有瞧上她们家王爷都要另说,她们家王爷这种嘴里不出现别的姑娘的性子说了好几次陆靖烟,她俩就有点担心了。
第121章
宁国公府二房陈氏屋中, 陆靖烟听着舅母和母亲说话, 有些不耐烦,她不待见她舅母, 势利眼, 捧高踩低, 因她母亲嫁的好,对她母亲说话都是讨好, 每回对着自己都像对着自己亲闺女似的,如月表姐与自己同样是外甥女,她这舅母愣是表现的好像不知道如月表姐的存在一样,这会听娘把如月表姐许给五哥了, 说话倒是酸唧唧的。
“我看谁都不如阿博好,可惜你只生了一个儿子, 又早早的定了亲事。”
陈夫人知道陈氏把那个没了爹娘的破落户许给了宁国公府的五公子时心里一直不高兴,她膝下有两女, 当年想把长女许配给陈氏所出的长子陆博, 奈何陈氏早一步同阮府定了亲事,自己女儿只比陆博小两岁,再往下便只有庶子和张氏所出的公子了, 她在陈氏面前提过, 陈家比不得宁国公府,她想把女儿往高了嫁的心思也能理解,陈氏是宁国公府的二夫人,有她帮着, 自己女儿嫁过来也不会受委屈。
可她每回提起陈氏要不就是装听不懂,要不就是感慨自己与张氏的关系不好,陈夫人也是了解张氏的,最不讲理的一个人,高门大户向来如此,她自己与妯娌的关系便不怎么好,常常闹别扭,想着自己女儿若是做了张氏的儿媳,陈氏与张氏闹了不愉快,张氏定会把火发在自己女儿身上,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陈氏不给自己搭线,倒是愿意帮那小地方来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