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不和她计较,直接道:“我有些头痛,你帮我把把脉。”
长相思从舒甜甜一进门就一直打量着她的脸,是那种看着漂亮新衣服的欣喜眼神。
舒甜甜把完脉,沉吟:“似乎……脑部有点问题。”
身体倍儿棒没事找事,不就是脑子有病么?
话说出口,舒甜甜心想完了,自己肯定是被姬无恕传染了搞事的毛病,她好像也低调不起来了。
可是长相思根本没听她在讲什么,她看那张脸就已经看得入神了,下意识地接话:“那要怎么治呢?”
舒甜甜一摸脉就知道长相思是血鸠,这身体不是她的。但是她没有想到这只血鸠竟然这么好说话,本来蠢蠢欲动想搞事的,她都给问住了。
这是真脑子不好啊。
因为她在现代也没学过治脑子,只好建议道:“吃点脑残片吧。”
长相思身边的侍女处于一种想笑又不敢笑的状态,但是姬无恕就没有顾忌了,他在舒甜甜身后笑得一点也不收敛,偏偏别人还听不到。
可大概是脑残片的说法太现代,长相思完全没有带脑子在听,竟,到这个地步还没有被激怒。
好不容易想搞一次事,但是失败了的舒甜甜很失望,姬无恕建议她可以直接把茶水泼过去,这样就可以成功搞事了。
舒甜甜还没摸茶杯,长相思就笑靥如花,给她倒了杯水,把茶杯递给了她。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甜甜犹豫了。
长相思说:“你真漂亮,我喜欢你的脸。”
舒甜甜端着茶水更加下不了手了。
——就是说,她有点想多听两句。
长相思的话听起来像是个真情流露的小姑娘,但是下一句就比较惊悚了,她直勾勾地盯着舒甜甜:“我想要你的脸,你给我好不好?”
如果这是一部恐怖片,舒甜甜应该立马溜走。
但是实际上舒甜甜没有什么表情,甚至连犹豫泼与不泼的手都放下了。
她问:“你这样问过很多人么?”
长相思大概从来没有和人这么交流过,继续兴致勃勃地夸道:“我每年都换,但你的脸,绝对是我见过最好看的。”
舒甜甜被夸都不开心了,她一开口就是标准杠精发言:“那你都没有自己的脸么?”
这样平平无奇的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直接戳中了长相思的死穴,她本来还是笑嘻嘻的,但是听到了“自己的脸”之后,就一下子变了脸色。
长相思尖叫了起来,她终于被激怒了,顿时就要发脾气,想要舒甜甜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但……
她的尖叫很快就被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姬无恕直接隔空扼住了长相思的脖颈,拎起了她。
侍女又惊又吓要发出尖叫,被暴躁的老祖十分不耐地指了指,她就软软地倒下去了。
如果长相思刚刚像是个画皮鬼,那么姬无恕就像是个活阎王。
因为姬无恕面无表情地掐住长相思,直接把她的神魂给生生地拽了出来——动作简单粗暴地像是扯一把葱。
长相思的神魂惊恐万分,吓得瑟瑟发抖。
舒甜甜:“天啊,怎么这么丑?”
她很少攻击别人的长相,但是长相思的鸟样,一身黑漆漆,总共就三两根毛,在血鸠里,也算是丑得惊人的了。
长相思的神魂就像是被戳中了死穴,又要尖叫着朝她扑过去,但是被姬无恕掐住,一下子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他慢慢道:“就是你,想要她的脸?”
长相思惊恐地挣扎,但是姬无恕面无表情,直接把她的神魂团吧团吧,变成了一只球,塞进了十八重塔里。
姬无恕很不开心,所以那张十八岁的脸也看上去表情很臭。
这魔头武力值奇高,心狠手辣十分暴虐,就是标配邪魅大佬,还是三千岁的老祖了,但其实大部分时间他生气都是舒甜甜哄的。
她不哄他就好不了了,就要开始黑化,做出什么危害修真界安全的事;尤其是别人要是打舒甜甜主意的时候。
但是这一次舒甜甜还没有想好怎么哄,就发现他竟然不气了。
他把十八重塔变大,竟然饶有兴致地开始捏塔了。
姬无恕很久没有对这座塔进行改造了,舒甜甜凑过去看了一会儿,问他:“你要捏第十九重?”
姬无恕语气兴致很高:“对,捏一个扒皮地狱。”
舒甜甜:……
她默默地离十九层远了一点。
但是显然没用,她还是很快就听见了长相思的叫声。
姬无恕面无表情,顶着这样的一张很小破神时期的脸,看起来非常像是不近人情的神明,他道:
“她换过多少具身体,第十九层就有多少次等着她,公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