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东西尚末吃完,就觉得快窒息了。好像此刻人已下了地狱,被拘押在牢房。突然屎禁不住跑三四趟厕所,就还想拉,突然尿急?是有点失控!且又莫名其妙的害怕起来,彷彿身前身后站满了罗剎和夜叉!
泠凉凉的,阴森森的!
别以为只有黑夜才有鬼?
白天也有,此刻我就像一个鬼,针喉,见到了水,就呼吸急促,好像掉入大泽,眼看自己就要溺死了!就只一杯酸梅汁,也可以溺毙!
又感觉快窒息了,捧起水喝,奇怪好像被掐住喉咙,不仅嚥不下去?好像起火了?整个肺,就要炸开来!
两眼发直,视力突然急速下降,而糢糊起来!突然自已站的地方,形成一个黑洞,深不可测?所有的空气像水一般,形成了漩涡,争先恐后的,灌进那个黑洞中!
也就是说:空气突然向我灌进来,我好像一个瓶子,空空的瓶子。
而我差点被吸入其中,消失掉!
我一下子无地自容,手足失措!
雷克斯:「本心是什么?」
「是一个人自性之源头」老伯又说:
「又叫本如来藏!又叫良知!」
一一我的心又开始失去安和定!
又要逃,又怕逃出去更惨。一旦意识到不如自裁?方得解脱时!也就落入死神的手掌心了。心被压缩到只剩下一条死路,仍然在挣扎,苟延残喘。是不是这样?(一一后面是许世忠的小说搞)
不要以为外面正在出太阳,好大好大的太阳,朗朗乾坤,正气浩然,光明遍照?只要心入地狱,夲命神,指导神和守护神,就束手无策,眼睁睁的看着他,沦落地狱,一点办法也没有?这夲来就是一个自由的世界,有多逍遥就有多逍遥,可是在我眼中,只是个,蒸散白雾,冷冷氷氷的地狱,一切都扭曲成一团,马路衝向大厦,车子驶上天空,行人走在云端;两条马路突然像油条一般,缠在一起,放下油锅滋滋滋的叫!炸成条条油炸檜!
闭上眼睛,眼帘出现,一群白白晃盪的鬼,赶快又张开眼睛,这一开一闭彷彿有千年之久?然后心跳加快,口吐白沬,胃发炎,又缩成一团火球。
终于决定逃亡!
「许爸在写小说?」小芬自问着。
小芬想起莉莉的话来:「兵死光了还可以招兵买马,将可要保住,一将难求呀!」
也就继续的看下去:
——来到阳光下,飞云如一隻隻怀孕的母猫,不怀好意的看着我。我用愤怒的恨的力量将被盖住的心智打开,勉勉强强的拖着自己的身体,走向车站。
火车站,人太多,一看到人,就慌,又尿急。去公厕,出来,看见了可以开往近郊山区的公车,正在犹疑,车子来了,不作他想?攀了上去。
只知道山上有间道教的庙,不远处有破草寮可以安身,不过要买些蚊香上去,火柴、腊烛和一些乾粮。
太阳还没下山,我就找到了它。这草寮以前曾吊死一个人,民国七十九年股市崩盘,有个人在这里自杀。那人是我好友,所以,我不怕。
用竹叶扫出可以坐的地方,和睡觉的空间,点上了腊烛和蚊香,哟!我突然有了一丝自由自在的感觉。
夜晚即将来到,虫声开始响起,尤其是蝉的嘶叫,叫得鬼都来了,十分尖锐!好像非把你的心打击出来不可?
静静的大地深深地浸在一种橘色完美的光辉之中,夕阳红似一个鸭蛋仁,真美,西天好不热闹。对!那儿没有人的问题!
突然有一个声音传来:「死不瞑目,真是死不瞑目呀!」
「谁?」我四下张望,一个人影子也没有?
就在这当儿阳光忽然射入草寮来,金光集合成一束剑光,蝉叫得好像快疯掉了,耳膜差点震破,硬不罢休、又拉出更高的音阶来。这种诡相,令我心惊胆跳
怎么了?怎么了?求求你们,放我一马!我什么也没有了?是名穷寇,穷寇莫追,懂不懂?
然后,恨充满了心房,决定与它们对决,就像一隻生气的狗疵牙毛发愤张,呜呜的叫了起来!
来吧!来吧!有种来吧!
正好,一个芒果打下来,豆的一响,落在铁皮上。
我一楞,心里一下了空,空掉了,什么也没有的寂静下来?
我才惊觉,我好像从一个异次元的世界中回到现实来。
黑夜降临了,蝉声随着夕阳的残光逐渐远去。只剩下些低沉的虫叫声,还有蛙的叫声。禁不住,说出一句话来:
「这世界原夲如此沉寂,如此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