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说。
「没有错!佛法是不可思议的!因果分明。」他说。
田大少一走,我梦见有一座山,青青葱葱的,像钢盔,种满了茘枝,雨下着,雨中的山别有一番寂寥。在寂凉中,静静的,不发出声来。
有个无字,从天上掉下来,充塞整个世界。
「无了以后呢?」我问。
「到无的天界去,」他说。
「不对,无的天界是外道的地方。」
我一喊,山消失了,雾迷濛了天地。
雾开始滚盪,像云,像巨浪,虽发不出声音?却彷彿听到汩汩汩的天音,便乘胜看到宫殿,阁楼,采女,还有金色极为耀眼的光!到处传来快乐的嬉笑声,男女互凌交合,一听淫声,心如刀割,剑穿,矛通,斧砍,心在淌血,全身的痛,自卑,心酸,苦得无地自容。
「这不是我该来的地方,我无福消受,就跟一个霉运当头的人,突然抽中了上上籤。一定不是好事?」那是魔天,享受的天。
也就走呀走的,来到了梨山的天池,以前老先生的别府,旁边是一片杉木林,雨水滴下来叮叮咚的,到处都是水溶溶的,雾如纱衣亦如小鹿,穿走林间干ホ之中,静静的,风来了,好冷好冷的冷,清凉之外,别有一股仙乡之气,却淡,淡得像老兵的魂,心除了服从,挤不进其他的字?
山下是一片凄迷的雨雾,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远山在雾海中,伸出了头,一横山岭,黛紫色,隐隐约约传来晨鐘之声。冬一一冬一一冬。
我走在小路上,一直走,静静的走着,雨下着,诗意极了。
风赶白云,白云盖压着乌云,一抹白光,突然浮耀出于行树的稜线上。大地因此站定了脚步,不再浮动挣扎。
「我怎么又回到这里来呢?」
正在讶异。
啪的一声,所有的景全消失了。
又是山。
青色的山。
越来越大!
山路上全是水,水从山的每一个角落涌出来,水往下流,拼命的往下坡流泻。怎么有那么多的水奇怪!
山路像舌头生满了苔,舌头摊开在那,像气喘吁吁的急跑状态中的狗舌拐弯处出现一把伞,伞近了,伞下有个女人,看不到脸,健壮的肌骨从t恤和齐膝的牛仔裤下的腿部展现出来,黑灰色的上衣,蓝淡淡的裤子,啊,看到脸了,终于看到脸了,白净如玉,好高挺的希腊鼻子,眉浓而弯,是象王的眼睛,细细长长的,充满了慈爱,嘴巴成个大一字。唇上下皆薄薄的,有点失去血色的可怜模样。绑着马尾,一跳一甩的,可见走路又快,动作又大,那颈好细,毛孔粗大,,秀发半掩,散放出处女的芳香来,腿肚结实像小鹿,屁股大ヌ硬,宽肩大胸脯,如此一个女子向我走来。啊!对不起!
那我在哪里呢?我向下看,看不到自已的手和脚。
于是,那个背影越走越远。
我好喜欢她的长长的背,像母亲背着我时的温暖柔美的背!也像我前世的战马。
走过小坡,走下山脚。走进一个小山台,林木茂盛随风摇动发出沙沙的声音,山皆玲瓏,高下相差无几?苍天并不侷限于此,彷彿无量无边的深远,白云如叶海也在天空随风飘荡,令人心旷神怡。我彷彿看到一匹裸体脱韁的天马,扬着天蹄,肌肉奋张的,奔向前去。奔奔奔,
就在这当儿,我的精液失禁,一阵软酥,射出。不好!一惊即醒,跳起来,只觉温热黏腻,
我在卑劣羞怯中,猛醒来。
五点四十分。天色将白未白,雨还在下,只是小些些?
还末及换内裤?
一个女人的脚出现在草寮前,她像一座山,就那样的站着,我从下往上看。不久打雷了。
「你是谁?好大胆?竟敢睡在我家草寮里?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爸的?我爸最爱的地方!」
长夜漫漫终有消失的时候。
小芬想起许爸来忠孝东路小住的每一个早上,他总是第一个起床,他从不看她和莉莉一眼,就去漱洗,听阿弟说:男人喜欢看睡美人。如果有女人睡在那里不瞄一眼是受不了的!许爸就是熬夜写稿,也是第一个起床的人。每次他坐在地板上就着一张小椅子写稿?她那夜都会失眠,第二天变成熊猫眼。她就是睡不着,他那种专注的神情,令她着迷。她开始有一点喜欢男人,她想起新公园里的一汪黄水,不净不垢,与天地同寿的人间之水,好像她曾在那洗着衣服,洗净了她的脸她的小手她的白净的胳臂的颈,以及最最白净的奶胸到颈部最性感最迷人的地带,而她的老爷,坐在溪流的石头上,很有性趣的,色迷迷的看着她,好像在说:等着瞧,晚上可要好好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