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我把她扳倒,压在下面,突然的举动,不知有没有吓到她?
「阿!」
可是她的确啊了一下!
我说:
「你说完了对不对?」
她乖乖的点点头。
「轮到我来说,好不好?」
「嗯,」在微光中,乍见她的小刀嘴颤抖着,我故意抓住她的两隻手压在她的胸前。
「从前天山山上有一座山泉涌出的清潭叫做清池,是生命之泉,能生万物,这清池,满水以后,就会流下山来,流入山溪石涧之中,加上山上放出的水匯集于溪谷,一时山溪如万马奔腾,奔向原野,正所谓: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平原上人间一切秽水来集,加上水面的动物死尸,水很快就臭掉了,但是也不时有清水加入其中,下雨了,水沉淀而自己產生净化,为溪石中的砂子所净化,就这样时净又垢,直到奔流入海;在淡水与咸水交会处,两水分野,不肯交流,要等待很久的时日,才能流入海底。
你说这清泉是净水还是浊水?」
「本来是清泉,后来成了浊流,最后变成了一味之海!」她说。
「错!」我又说:
「它不净不垢,不清不浊,夲来是水,曾经是水,如今也是水,以后亦为水,即是夲来面目!如你一般,没有两样?经过了这些事,你下了不少的结论?其实机心滔天的小桃子,依然是本来的面目!」
「为什么?」她问。
「一切都是因缘!而非结论?」我放开她,侧着睡。
「如果机心有用?诸葛亮早就统一三国了?」我又说。
我看着玻璃窗的银光说:「色是相,一相生受,受是感应,產生了想,想可破时空?一个色相產生了感应,如同心中升起了一座山来,受、想、的力量如心深筑起一个平台,在上面盖高楼。
心由生而住,住于高楼。
在行中,心產生了异变!异变幽隐而不可捉摸!
山开始幻化,最后灰灭!
好好的山,怎么灰灭?也就是心下结论了!
一旦心下结论,心的活动,就因为归档,储存,而停止心行了!
所以结论是灭去心行的妙法!
心,一灭;生住异灭之旅完成。
空性出现!
真心方能来在心座上!如来心也就成就了!」我又说:
「这时候,天下没有可怜之人,亦无可恨之处?不可怜不可恨!没有善也没有恶,没有净也没有垢,不增也不减,不去不来,不断不常,只有一真,如此而已!我可爱ヌ可怜,可怜又可恨的小桃子。
小桃子,由于你今夜的这一段话?我才彻底明白原来结论是这么一回事!行而识,识一收拾残局,好像没救了?其实不然?圆成与空灭在此出现!」
「真叫人一时心开呀!」我下了结论。
「那我怎么办?」换她慌掉了!
「小桃子还是小桃子!」我又说:
「还是本来的面目!」
「那您原谅我了?」她真的害怕的说。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我说。
「老爸您太过份了!您说我是庸人?」女人生气起来!
「可怜的小桃子,睡觉吧!你明天还要去彰化呢!」我安慰她说。
她乖乖的闭上眼睛。拥被而睡!我则一身精光灵云,旋动风转,哪能入睡?我观佛相由坚定不动转而虚明交用,由放光而昏昧,以破时空以入空位,正是海濶天空空妙法用,再放光明,又转出幽隐,只见心与佛皆在细细密密的颤动着,自性任运在此,智慧常生的力量也在此!剎那出幽行,剎那隐没!自性颤动不可思议?心开始下定论,以收拾战场:是庄严是虚空是融通是光明是黑暗里的明灯是宇宙是天地是空中航路是水无痕是无着是清净是自性律动是佛心是空中妙有是语塞道断之处是中道了义是细细密密的般若任运是海一味是无我无人无眾生无不朽无永恆是一真..............
然后通通捨弃,一无所有。在佛大放光明中,得道。
捨识廻根,静待毛孔怒放光明!佛在孔中坐,得大轻安!
「人家睡不着,」女人突然转醒来!
「要不要把你打晕?」我想:我则否,我可以睡个无牵无掛的好觉了!
正是脱胎换骨的好觉!
素贞还在那里哎哎嘁嘁的嚶嚶其鸣,一隻手乱摸的不守规矩,我已进入空灵的纯真之味中,而在一味之中安然入睡。
一大早,她就起来做早餐了。
我坐定之后,她不时偷偷瞄我,研究我,我知道却不理她,
我只知道我们要在彰化火车站前跟小芬会和,相约在中午ナ二点正站前时鐘下见,不见不散!
我想:物的世界是妄夲的心之世界。
离物即菩提,不是吗?
九江之水何其多?取一瓢而饮之,也就足够了,不要被妄事搞得团团转?
我的心已没有成败,也没有所谓的东山再起?更没有什么决战前的症候群?
且随缘得宜就好!
不是吗?
「我得先打电话给小芬,叫醒她,不然她一醒来,正好ナ二点,人却在台北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