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衣物从餐桌旁到卧室床边掉了一路。
窗外枝上的花簇缀满夜露,在时急促时轻柔的风中一抖一抖,欲坠不坠,颤颤巍巍。
燕雪山迷迷糊糊的,隐约知道在发生什么。
但是酒精让他的身体很奇怪,在融化。
他要去抓亚瑟的手。
却被亚瑟瞬时握住手,十指相缠。
燕雪山的声音被撞得零零碎碎、摇摇晃晃:“……我怎么又被草了?”
亚瑟问:“舒服吗?师父。有哪里不舒服吗?”
燕雪山感觉难以思考,脑子都在发热,说:“不知道……床太软了……”
太柔软了。
让他整个人都陷在里面,反抗不了。
亚瑟便把他抱起来:“那你抓着我的背。”
再后面的事,燕雪山有点不好意思回忆。
尤其是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就看见亚瑟背上好几道微红抓痕。
——他知道这全是他抓的。
还不是因为疼。
是因为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描述不来。让人的意识很混乱。
洗漱时。
亚瑟光着上身,对着镜子自拍背部。
咔嚓咔嚓,不停地拍。
燕雪山:“你在干什么?”
亚瑟:“想拿去跟人炫耀。”
燕雪山:“?”
燕雪山低下头,皱眉想了一会儿,严肃地说:“不行。”
亚瑟:“哈哈,我开玩笑的啦。”
他干笑了两声,燕雪山根本不理他。
燕雪山换好衣服,一身墨绿色的工装服,防水军靴,还揣上了粗麻手套。
这工装服剪裁得好,穿在燕雪山身上像是没有军章的军服,帅得亚瑟忍不住去看,又说:“第一天上课,应该不会下田吧。”
燕雪山:“方便。”
亚瑟愣了愣,又问:“……师父,你身体还好吗?是不是还疼。”
燕雪山:“没事。”
亚瑟怕他不舒服。
但昨天折腾大半晚上,他那么卖力,燕雪山真跟个没事儿似的,他又心情微妙。
好冷淡啊。
虽然燕雪山对他一向冷淡,但今天未免也冷淡过了头,在他怀中融化一晚的春水又结回了冰。
比以前更冷了。
“砰。”
关上门。
燕雪山头也不回地走了,连声再见也不跟他说。
燕雪山记得昨晚发生的事。
所有。
第20章 打完这仗20
燕雪山找到他上课的教室。
找了个同学问位置怎么做,说随便坐,他就毫不客气地选了离黑板和讲台视野最好的中间座位占下,掏出他的平板光脑跟电子笔,坐得端端正正。
燕雪山认为自己是个好学生,在帝国军事大学时,上他最差的那一门战术分析演习课,他也是全勤,并每节课认真做笔记的。
为什么考不及格,他自己也想不通。
老师还没来。
学生们闹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