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哪里逃

妖女哪里逃 第4节(2 / 2)

李轩微微皱眉,他再看了魏诗一眼,随即就神色微动,把视线扫向了她身边的侍女,然后一声沉吟:“纤秾合度,丰韵匀称,总之手感极佳——”

彭富来是极聪明的人,只一点就透,他睁大了眼,也瞪向了魏诗:“所以昨夜陪我睡觉的,其实是她的侍女?好哇,下迷药不算,居然还以次充好!”

李轩则冷笑着,看向了门外:“魏行首还不肯招认?我猜你是不惧崔家的严刑拷问的,可你忍心见你这位忠心耿耿的侍女,还有这位含烟姑娘,也随你一起承受那非人酷刑?”

那含烟的面色也已转成铁青,可她却咬着牙,一言不发。魏诗身边的那位二八年纪的侍女虽然眼神恐惧,身躯微颤,却也沉默着,倔强的昂着头。

“是我——”

魏诗悠悠一声叹息,她苦笑了笑,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衰败了下来:“她们只是从犯,是受我指使。”

“还真是你?”江含韵略含狐疑的询问:“那么你杀崔洪书的理由呢?杀人总得有个缘由吧?”

“理由?哈哈——”魏诗的面色狰狞,五官近乎扭曲:“三年前,我的妹妹在教坊司,被崔洪书伙同几个纨绔子一起凌虐至死!”

“她才十三岁!我都已经凑够了银钱,准备为她赎身!他们都是一群畜生!一群死不足惜的畜生!”

江含韵神色一怔,然后就垂下了眼帘,微一挥袖:“把人带走!司徒总捕,你遣人尽快把她们送至六道司。除此之外,再调配几个精干人手,随我一起搜查这位魏小姐的闺房。”

魏诗一声惨笑,任由几个走过来的捕快将锁链套在了她的身上。而就在她被几人押送着,往门外行去的时候,李轩却突然喊了声“且慢”。

他冷冷的注视着魏诗:“我想知道,魏姑娘为何要陷害李某?我与你可无冤无仇。”

“只是临时起意,恰好看到你与他冲突,也正好在场。”

魏诗甚至都没回头看李轩一眼,继续踱步向外行去,李轩则眉头微蹙,神色阴沉。

也就在这一刻,在揽月楼的四楼,一位窈窕身影步入到魏诗的居所‘诗意居’内。

说来奇怪,这四楼的走廊明明有衙役看守,却对她的存在全无所觉。

这女人先是扫望了这室内一眼,然后就把目光放在了一面铜镜上。随着她抬袖一拂,那原本光滑一无所有的镜面上,却突然间阴火燃烧,显出了一行字——君愿以偿,吾恨未了。

“白痴!”

这女人一声冷笑,往临河的窗户方向走去。而就在她踏出窗棂,下跃至河面上的一艘渔船之际。那镜面上的八个字,也彻底消失无踪,再不留任何痕迹。

第7章 热血青年

李轩与江含韵一起在揽月楼忙了半个多时辰,才一起踏上返回六道司朱雀堂的马车。

江含韵明显心情不佳,她一只手托着下巴,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李轩则在想着事情,一是江上发生的大案,他已经向江含韵询问过究竟了,可他的上司暂时也不知详情;二则是司徒忠,不解此人为何会针对自己。

就在李轩陷入沉思之际,江含韵忽然伸手弹了弹他的额头:“在想什么呢?!我在跟你说话,没听见吗?”

“啊?”李轩抬起头,才发现对面的江含韵正好奇的看着他。

他当即排开了所有的杂念与思绪,正襟危坐的一抱拳:“属下在想案情,所以走神了,不知大人何事垂询?”

“我问你对魏诗妹妹的那个案子,你是怎么想的?”

江含韵那本是盈盈秋水的眸子里,此时满蕴着冷冽煞气:“刚才我已让人调了宗卷,魏诗没有说谎,三个不到十四岁的少女,被一群公子哥凌虐至死,那果然是一群畜牲!”

李轩稍作凝思,然后就实话实说:“此案已盖棺定论,校尉大人想要翻案的话会得罪很多人。您如果是可怜魏诗,只需不让她落到他人的手中,就已足显仁心。可如果校尉大人一定要翻案,那么属下愿尽绵薄之力!”

李轩到底是一个毕业才两年的社会新丁,仍有着一腔热血,所以最后‘绵薄之力’这四个字,他说得额外的铿锵有力。

江含韵闻言,则是略含诧异的看着他:“哎呀,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这人的正义感还挺强的。我只是问你意见,你倒好,居然直接就想给她翻案。”

可随后她就板起了脸:“我记得值班表,昨天本该是你随马成功一起值夜班对吧?李轩你胆子很大嘛,居然敢旷班跑过来夜宿青楼。”

李轩顿时头皮发麻,额冒冷汗,他之前还以为江含韵没想起这一茬。

当二人返回朱雀堂,司徒忠那边也已将所有案犯都押送了过来。

可接下来的情况就尴尬了,整个朱雀堂已经人去楼空,江含韵都找不到足够升堂审案的人手。

两人只能先给此案做一份备案与记录,然后把魏诗三人都送入朱雀堂后院的牢狱关押,将案件押后审理。

而就在李轩埋头书写案件卷宗的时候,一位与李轩年纪相当的年轻人从前院匆匆走入进来。

“李大陆?”李轩神色错愕的看了过去。

那是原身的贴身长随,也是前身最满意最亲近的一位仆人。不但出身可靠,知情识趣,本身还有着一身不俗的武力。

可此刻这位却面色发白,满头大汗。

“少爷,家里出事了,京城中飞符传旨,斥责伯爷他玩忽职守,并革去了伯爷的水师提督职位,敕令伯爷与世子在家待查。”

李轩顿时眸光微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年轻人。他预感到家中可能会出事,却没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

他心中发寒,最初穿越过来的时候他还庆幸自己居然成了官二代,可原来保质期是这么短的吗?

“怎么会到革职的地步?有说是什么缘由吗?”

李大陆却摇了摇头,一脸的茫然。

李轩知道自己从李大陆这里是问不出什么所以然了,他霍然起身,健步如飞的往门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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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司的朱雀堂距离诚意伯府有着很长一段距离,策马疾奔的李轩却只用了不到七分钟,就来到了诚意伯府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