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直接就遥空一指,一道浩大的剑影,就往那席应的头上劈斩过去。
“这里有我,小姐你只管去救人。无论什么事,灵环一肩担之!”
只是她的飞剑才刚斩出,就被素昭君一道剑气扫飞。
“蠢货!”席应冷笑道:“给我想清楚了,今日这圣旨,这龙气有任何损伤,你们李家,素家,三服之内的亲族,都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此时在场三人都心有所感,都纷纷侧目。往镇江的方向看了过去。
素昭君将雷霆之力聚于额心,形成了一只雷霆天眼,往三十里外看了过去。
恰见李炎的身影从空中坠落,浑身燃烧的被轰砸在岸旁的一座小山上。
这令她的目光尽赤,已经抛开了所有理智,也失去了任何顾忌:“死无葬身之地又如何?今日阻我者,杀!”
这一刻,她周身澎拜的剑气,竟使江河断流。
可此时的席应,非但没有任何畏意,反倒是眼现出几分喜意与期待,他唇角微现哂意:“忍不住了是么?那便对我出剑!你再犹豫,你的炎郎怕是要小命不保。”
素昭君脚步蓦然踏前,一双软剑上已缠满雷火。
可就在她即将出剑之际,远处江面忽然传来了一个让她异常熟悉,又非常意外的声音:“这个人,交给我来处理吧,大嫂你只管去救人。”
“二公子?”素灵环错愕回望,看向那乘着一艘快舟飞驰而至的李轩。
在他身后,还站着一位美貌倾城的少女——正是此女施法推动那快舟,使之如离弦之箭般在江上飙射。
素灵环不认得这位,却能猜到她的身份。
拥有如此美貌,又是六重楼境的术法修为,除了天师双璧的薛云柔之外,还能有谁?
此时不止是素灵环,素昭君也诧异的回首望去:“小弟?”
“万幸,总算是没有来晚。”李轩目光冷冽的看着席应:“把这位席左副宪交给我来,应该是最合适不过。”
“你?”素灵环皱了皱眉:“退回去吧,二公子,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今日袭杀钦差,就只是我主仆的事,与你无关。”
对面的席应也是一声哂笑,眼中现出嘲弄之意。
他一点都不在意,反正他在这里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我那老哥的命都快没了,我跟你开什么玩笑!”
李轩斜睨了她一眼,然后就从袖中取出了一只槐木人偶:“虽然听起来有些荒诞,可我猜父亲他一定跟大嫂你,提过我现在的身份?”
随着他的法诀一引,这只槐木人偶就已悬漂在他身前。此时李轩又从指间逼出了一点鲜血,在槐木人偶的背后,写下了一个篆体的‘控’字。
素昭君则似想起了什么,顿时目泽一亮,现出了几分异芒:“我听父亲他说起过那桩事,不过小弟你真有把握?可需要我做什么?”
“只要无人干涉,今天这家伙死定了。”李轩随后想了想:“为防万一,你把灵环留下来就可以。”
“好!”素昭君再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化雷疾走。在江面上带出一条‘z’字型的电流,再次将席应绕过。
素灵环不禁错愕的看着素昭君的背影,心想小姐她居然还真信了二公子的鬼话。
席应则是冷笑道:“我说过,你今天想要从这里过去,除非是我席应死!”
他微一挥袖,一股磅礴浩气,就如巨锤般向远处的素昭君砸落。可此时后者却完全不做理会,只将她化身的雷光,加速到极致。
“那可未必!”
李轩此时一声冷笑,从他袖中招出了那枚文山印:“席应,劝你还是先顾眼前的好。”
这文山印一现身,席应轰出的浩然之气,居然就支离破碎,化为无形。
席应初时不解错愕,可当他看清楚李轩身前那枚小印的时候,却不禁身躯一颤,几乎跌落到了水中。
“这是,文山印?这怎么可能?”
“我自己也感觉像是做梦,咱咋就成了理学护法?”
李轩‘嘿’的一笑,此时他又道了一声‘引’字,使位于金陵城雨花台的某个存在,在顷刻间降临于此,融入到这槐木人偶中。
这个步骤完成,李轩就用冰冷的目光看着席应:“席应,你可知罪?”
“我有何罪?”
席应瞠目喝问着,气势冷厉,可他的身影却在持续的后退:“倒是你这竖子,好大的胆子!竟敢袭击朝廷钦差。”
“席副宪言重!本人只是为虞子清理门户。”
李轩笑了笑,转而朝着身前的槐木人偶道:“素心你还不动手?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总得让我适应一下,这都是木头。”
这正是问心铃内,那只他化自在天魔的声音:“嘁!还以为能够附在你身上,结果却是只槐木人偶,真是无趣。”
“速度快点。”李轩背负着手:“这祸乱理学纲纪,为非作歹的伪儒如果走脱,我唯你是问!”
此时那槐木人偶的右手,已经现出了一枚虚幻的铃铛,而它的双眼部分,更是闪动着奇异光泽,往远处的席应注目过去。
——其实也没有多远,薛云柔一直都在用法术催动快舟,在江面上的行驶速度,竟完全不逊色于席应的飞遁。
席应在望见槐木人偶之后,也眸色大变。他眼中闪现凶光,竟然止住了退离之势,转而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长剑,往李轩直扑过去。
“御气凌霄,去死!”
那剑气澎拜,赫然破分开百丈江河。可那剑光还未能及李轩之身,就被素灵环御剑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