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既已功败垂成,那就只能由他来收取这棺中之物;
这里面的东西,依然是他对抗圣人的关键。
而此时他虽无绿绮罗的太初剑气相助,也失去了五方天帝与四象神君的法力加持,可无非就是进展稍慢些许。
“原来如此。”
王母九凤不禁语含佩服:“陛下不但性情豁达,更有远见卓识,思维别具一格,与昔年的始皇截然迥异。所以自陛下出世以来,所有行止都每每让我意外。”
李轩听到这句,却不禁生出了疑惑之意。
忖道王母九凤此言,到底是何意?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什么远见卓识?这不该在情理之中吗?本人最大的优点,就在于有自知之明。想我一个小小的法医,有何德何能,能够在数年间统合外域,成就天帝?
本人或有些聪慧,有些这个时代的人们没有的见识,可这天地间的英杰何其多矣?本人身置此时此境,又岂能不疑圣人,不疑绮罗?”
此时李轩修为已至极天之境,法准之力,则强至超脱。
所以言语间不再掩饰自己源自异域的来历。
不过在场的帝君们却都没听懂,只当李轩说的法医,是他以前的灵仵身份。
远处的绿绮罗听到这句,瞳孔中的光泽却再次一黯。
她想起了这数年来,李轩对她有意无意的欺瞒防备。
还有万年之前,她死于昊天之手的真相。
李轩似有所觉,他不着痕迹的看了绿绮罗一眼,就继续掀动那椁盖。
“不过也有朕没想到的事,朕曾经猜测圣人的伏子是扶桑,是太乙天尊,是陆压道君,甚至是真武帝君,却唯独没想过,会是你这被圣人封禁万年,日日施以酷刑的三代天后。”
说到这里,李轩也不由‘啧啧’有声的感叹:“谁能想到呢?王母大人名义上是在服刑,实则化身玉皇,统合诸天。在两赵时代,你几乎就成了天帝。”
“可惜功败垂成。”
王母九凤自嘲一哂,同时目光森冷的扫了远处的江含韵一眼。
这个女人背后的西王母与三官大帝,正是导致她功败垂成的祸首。
如非是那位与她共享‘王母’之名的瑶池圣母,她拥有的香火神力本该更强大。
再如非是西王母的穿针引线,那诸天帝君也绝没有与她对抗的勇气,更没有对抗她身后那几位圣人的力量——哪怕是伤重自封的圣人。
她随后就收回了视线:“汝等诸位,今日就打算这么坐视吗?看着这位陛下,拿到你们朝思暮想之物?
对了,圣人之前还有言交代我,说道今日但凡能有人能反戈一击,助圣人拨乱反正者,未来都有渡劫之机,甚至超脱之望。”
就在这个时候,这方天空中赫然现出了五件事物。
这天空的东面是一张阴阳循环的太极图,一面绘有盘古之像的旗幡,还有青红蓝绿四把仙剑。
天空的西面则是一座九品莲台,一株七宝妙树。
勾陈大帝只望了天空一眼,就知五位圣人正以其强横法力,强行破封。
这显然是王母无法顺利打开通道,接引圣人进入之后,几位圣人只能改弦更张,强行为之。
不过在场的诸多帝君,却没有任何动作。
即便空中的那五方天帝,也不敢擅动。
李轩依然是太虚三十三天数亿人承认的当代天帝。依然控御着始皇陵外近一亿两千万的大军。
勾陈大帝的灵念,已经感应到李轩的直属部众在不久之前,尽夺五方天帝的所有兵权。
而这位身具的超脱法准,可能奈何不得有诸圣加护的王母九凤,却足以在瞬息之间,将此地任何一位帝君直接杀死。
至少在圣人进入此地之前,始皇陵内无人敢生逆反之心,出手阻挠李轩。
王母九凤微微摇头,唇角处又流露出嘲讽的笑意:“说来陛下,你就从来没有疑过自己的来历吗?”
李轩的神色微动,却毫不迟疑的将椁盖掀开。
他是很好奇自己是因什么缘故穿越此界,可当务之急却不在这桩事上。
此时这第六层的棺椁之内,冲出了一股浩大磅礴的灵光青气。
李轩的护道天眼,则辨识出里面赫然摆放着四件事物——一只青铜铃铛,一枚朱红玉印,一个紫色的葫芦。最后一件,是一面铂金质地的古镜。
那青铜铃铛,自然是混沌钟。
此物历经大战,已经残损不全。可内中依然蕴藏着超脱法准,搅动四方之灵。
朱红玉印,自然是那秦王印,也是控制那十二金人的关键,甚至是掌控混元河洛大阵的关键。
至于那紫色葫芦,内中很可能就是所谓的圣人基石。
而铂金古镜,想必是大秦皇室历代相传的先天至宝‘照秦镜’无疑。
昔日天师葛洪在《西京杂记》就有过记载,此镜广四尺,高五尺九寸,内蕴太虚乾坤之力,且可放无量光明,如同大日。还可辨疾病,照人心。
秦始皇常用这面方镜来观照宫人,有心虚胆张心动的就直接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