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煮熟的玩挖出来,在木盘里铺开,在这种天气里,冷风吹一两分钟,就能把饭吹冷。温迪等它降温后就迅速把它重新铲进碗里,保持温度,接着手伸进去挖了一团饭,在手里搓圆,拍扁。她取一颗雕梅,放在饭团中心,用拇指压实,再抓一小把切碎的火腿丝和雕梅包在一起,像搓丸子一样把饭团搓好,将“馅料”包在饭团中心,最后用双手将它捏出一个梯形,在梯形顶端的平面上擓一小勺梅子酱。
她做好一个饭团,先自己拿在手里吃了一口,然后两口,三口,吃光。
“不错。”温迪冷静地给出评价。
她选择的三种馅料都是开胃性质的,微甜,酸,咸香,和饭都是很好的搭子,而且它们的味道都比较清淡,并没有攻击性,即使同时塞进同一刻饭团里,就算一口咬下同时吃到这三种馅料,也不会感觉到矛盾和冲突,它们相互包容,只会让食客吃完还想吃。连温迪这个厨师都中招了,她差点打算速捏一个再吃。
是什么拦住了温迪的手和馋?这可纯粹靠一名厨师的修养了。
温迪忍住嘴馋的感觉,继续做饭团,她准备的馅料用完时,米饭也同时用完。
“这就叫专业。”温迪小小地给自己鼓鼓掌,扭头喊,“黑毛!吃饭啦!”
“来了来了。”黑毛答应着跑过来,急匆匆忘了把抱在怀里的阿黄放下。
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跑到温迪面前,他看着温迪,温迪看着阿黄,阿黄看着他,他看着阿黄,阿黄看着温迪,温迪噗地一笑。
“我没……”
“我知道,我知道。”温迪拍拍他的肩膀,“我懂。”
她一脸诚恳仿佛能明白黑毛的郁闷……
礼节性的明白,明白个鬼咧。
她笑死了。
黑毛怎么这么傲娇啊?
“幼犬都是很有魅力的,不是你的错。”温迪温柔地劝解他。
“我没……”
“我懂!我懂,我真的懂。”温迪假惺惺地安慰他心里还是笑得要死。
“嗷?”唯一幸福的只有无知的阿黄,它的快乐只有餐桌上近在咫尺的香气。
温迪扔给它一个饭团,火腿不多,主馅料是梅子,阿黄嫌弃地吐掉雕梅和梅子酱,舔干净雕梅表面的糖,吃光了米饭和火腿丝。温迪看它喜欢,从手风琴土豆里拆出几片火腿扔给它吃,阿黄全部用嘴接住,吃干净了还舔嘴,意犹未尽。
“没有了。”温迪摊手,“再吃你就要胖了。”
“胖了也好……”黑毛阴森森地说,“拿它炖汤。”
“你舍不得的呀。”温迪笑眯眯地捅刀子。
“……”
“吃饭。”
“哦。”黑毛真的要被欺负哭了。
饭后,温迪提出要去野猪林,被黑毛否决。
他的理由很简单,月圆那天的野猪太凶猛了,攻击性超强又从野猪林里跑出来,如果他们找不到羊,难道要被它追一辈子?
温迪也有反驳意见,“也许那只野猪只是因为受到了月圆的影响才会变异。”
她的意见也有论据支持,如果所有野猪都肆无忌惮,为什么那天只有一只野猪在外面?
要是它们不再受困于野猪林,早就应该下山觅食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不希望你冒险。”黑毛打出感情牌。
温迪吃了一颗雕梅,朗声道:“那不如这样吧。”
她的意见是,提前在野猪林外面布置陷阱,随后进入野猪林试探,如果它追出野猪林,就引去陷阱。毕竟草原那么大,羊群飘忽不定,如果只指望由羊群来救命,这样薄弱的安全保障不足以让黑毛安心。
黑毛想了想,接受她的建议。
于是两人立刻行动,上山去挖陷阱,到了傍晚,挖了六七个深坑,表面做好伪装。
下次来野猪林,就可以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