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一个钟表, 随时通晓时间。
当温迪的心里冒出这个念头时, 她确实很心动。
首先,一个钟就能解决她最需要的问题, 躺在床上看时间,随时确认自己应该做什么。
7点应该起床,12点该吃午饭, 18点要吃晚饭, 20点最好就上床睡觉。
绝对健康的时间表, 如果有钟,她可以立刻将这份计划投入实行。
可是, 做完美梦后,温迪就不得不开始面对现实。
有钟是好事, 但钟打哪来?
自己做?
扪心自问, 制造一个钟表有那么容易吗?
一般来说, 以她的知识点,大概知道有四种手表。第一种是电子表,嗯……pass;第二种是机械表,需要精细的手艺和更精细的工具才能打造出的精致工艺品, 也可以pass;第三种是日晷,它有用的前提是有太阳照射的阳光, 除此之外还有意思相近的月晷,它不需要太阳的光芒, 但需要月光, 它们的共通点是都必须摆在室外, 那她不还是得爬起来?pass;第四种则是水滴计时,它可以放在山洞里,不需要阳光,不需要月光,只要有水……但它很吵,越安静的地方,越吵。
在山洞里装水滴计时器,她是可以不用起床,也基本不用睡觉了。
pass!
“啊啊啊啊啊……”温迪把头蒙在被子里,在床上滚来滚去。
她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办法,结果又被自己给否决了,还否决得特别彻底。
那每回自然醒都要亲自起床看天色再确定自己要不要起床,也太麻烦了吧?
麻烦且不说,昨晚她不就吃苦头了?
深夜吹风,本来就容易生病……温迪越想越苦恼。
苦恼半天,没得成算,只好继续把头蒙进被子里,抱着被子在火炕上来回翻滚。
又滚了一会儿,温迪再次把头从被子里拔出来。
蒙出一头汗,从被子里出来的瞬间居然有点凉快,这么一凉快,倒是把她发热的头脑给吹冷了。一冷,就容易冷静,一冷静,人就清醒,一清醒,聪明的智商又重新占领高地了。温迪掀开被子,从床上猛然坐起,随后扭头看自己背后——也就是洞口所在的那面山壁。她盯着厚实的山壁看了良久,陡然冒出一句话:
她想要的只是不用下床就知道外面的天色,为什么一定要走门,而不走窗呢?
诚然,山洞没有窗。
那么她为什么不可以在这个山壁上开出一扇窗户呢?这并不是难事。温迪坐正,盯着山壁看了半天,开始仔细思考这个问题。如果要做窗户,就需要玻璃或代替品,总之必须是可以透光的东西,且它不能漏风,因为这扇窗最好开在床边,她一扭头就能看得见,如果漏风,等于她要吹一晚上的寒风,光冷也就算了,能漏风也会漏雪,那不等同于站在雪地里吹一夜?这么照吹一夜,恐怕她都不会感冒,醒来就直接迈入高烧这个程序了。
玻璃,她是没有的,玻璃瓶有,但做窗户不行。
用纸?
温迪想了想,又摇头,她没有这么大的纸张,除非她自己造纸。造纸她倒是会,但程序复杂,且也需要比较特殊的工具,而且造纸的时间较长,她希望尽快,最好是明天就能开窗。温迪坐在床上想了半天,没有头绪,便穿上衣服下床来。经过一天的休息,她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除了嗓子还有点低沉外,脸已经降温,身体也不再发冷汗。
她给自己穿上厚厚的衣服,套上冬裤,这才走出山洞,来到院子里。
等戴上帽子,围巾和耳罩后,再出来吹风,就不是折磨而是清爽了。
“汪!”“过来过来!”阿黄和黑毛的声音从院子外传出,逐渐接近。
不久,一人一狗跑进了院子,黑毛发现温迪站在洞口,笑眯眯问她:“你也来玩雪啊?”
“雪?雪。雪……嗯!”温迪当即掉头回了山洞里。
黑毛跟她打招呼,她不理就算了,居然扭头就走。
他顿时又不解又委屈,连忙跟着温迪进山洞:“温迪,你干嘛呢?”
没想到他人一进山洞,却没在大厅里看到温迪。
“温迪?”
“我在这里。”温迪的声音从柴房里传出。
不久,她拎着几块木板出来,将木板放在餐桌上,人在椅子上坐下。除了木板,她手里还提着别的东西,锤子,钉子,还有一把刀。黑毛一看就很感兴趣,问她在做什么。温迪不抬头也不说话,将这些木板的边缘切割得平整,再用锤子和钉子把它们连接起来。“你自己看吧。”她做好手里的小玩意,才把它举起来递给黑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