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你最近会不会经常觉得累，就是身体或精神比较疲倦？”

黑毛下意识要摇头。

“哎，认真说，我这是给你看病呢。”温迪说。

其实她也就懂一点点，但面子上还得摆出“我无所不知”这种非常有把握的样子。

于是黑毛被她唬住了，仔细想了想，轻轻点头：“偶尔会，不过应该是因为睡得晚。”

“是什么原因暂且不论，我只看后果。”

光是多汗，面色发黄，易感疲倦这几点还不过，温迪又问了许多个问题，非得要答案。

末了，她点点头，做出诊断：“你这是气虚。”

黑毛虚心求教：“气虚是什么病？”

“首先，你的症状属于体虚，体虚细分为四种，有气虚，血虚，阴虚和阳虚。”

“我这是气虚？”

“对。”温迪摇头晃脑地教他，“气虚的主要表现在于，懒得说话，浑身疲倦乏累，声音会变得比较低沉，一旦你动起来，就是动静那个动，动时则气短、多汗、心悸、头晕眼花，面色萎靡、食欲不振，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症状，我刚刚都问过你了，通过你的回答，我能确诊你这是气虚，可以不算有病，但得算身体不好。气虚就得补气，我给你食补吧……”

她的话没说完，黑毛又接着问：“那什么是血虚，阴虚，阳虚？”

这三个词汇对他来说太陌生了，令黑毛大生好奇。

“行吧，那再教教你。血虚嘛，好理解，说的就是缺血，症状也是面色萎靡，除了发黄外，也见苍白，皮肤的血色比较淡，像你这种白人就表现得比较明显。没劲，眼花，失眠多梦等等是常见情况，跟你的有些不符。而阴虚呢，指的是虚火，怕热，易怒……其他的不用说，光这点你就跟阴虚无缘了。而阳虚呢，指的是阳虚火衰，跟阴虚的阴虚火旺是相反的情况，阳虚是气虚的进一步发展，除了具备气虚的所有表现外，还会怕冷，四肢冰凉，爱喝热饮，腰酸腿软，阳……呃，那个就不用说了。”

温迪尴尬地咳嗽一声，“总之，血虚，阴虚和阳虚大体就是这样，能听懂吧？”

黑毛皱着眉说：“听起来比较含糊，症状好像差不多。”

“那当然，本来就都是体虚嘛，细分成四种而已，当然会有相近的地方，比如乏力这点，身体虚当然就会乏力。”温迪话锋一转，问，“你又不要学医，我懂不就行了？”主要是她知道的也不多了，要是黑毛再继续追问下去，温迪还真担心自己露陷。

于是她另起一个话题，且，绝对是黑毛会感兴趣的话题。

“我跟你说，气虚有很多忌食的食物。”

“忌食？”

“就是忌讳食用的意思，不准吃。”

“啊？”黑毛拉长音调，十分委屈，“什么不能吃啊？”

“不准吃的还挺多，但光说我们这里有库存的吧，不能吃山楂、香菜、胡椒、紫苏、荷叶。”

“就这几样？”黑毛转忧为喜，“没事没事，不吃也没关系。”

“都是佐料，你算赚了。”

“对了，你刚才说给我食补，那有什么吃的是补气虚的呢？”黑毛换了个自己更感兴趣的问题。

“你真算赚了。”温迪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你这人还挺会生病。”

“有什么吃的呀？”

“鸡肉、猪肉、糯米、大豆、鲫鱼、鲤鱼、鹌鹑、虾、蘑菇……”温迪娓娓道来。

黑毛听得满面喜色，宛如听完一场报菜名。

要求吃的可都是他爱吃的。

“补这些？”他努力掩饰着激动，想显得从容，但却不自知他的激动已经溢于言表。

“我拟个菜单吧。”

温迪往后一靠，认真思考中午和晚上要吃什么。

其余时间，她和黑毛都一直泡在热水里，等水温降低，再烧一烧火。

晚餐后，下了两盘象棋，两人就睡了。

明天得早起，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