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毕殊都快把房间的门敲烂了, 旁边一个屋的门小心翼翼开了条缝。
住里面的小青年伸出个脑袋, 小声说:“他说不定是病了, 您敲门也没用啊……”
他婉转地表达出嫌毕殊砸门很吵的意思。
“住里面的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 见过,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嘛。”小青年说, “都长得不错。”
“那男的有没有出来?”
“呃,我没听到什么动静。”青年揉了揉眼睛,“我病了,您也知道,生病就会……困……”
“去睡觉吧。”毕殊烦躁地挥挥手叫青年滚回去, 他也没再敲门。
里面不打开,他敲烂也没用——但如果真的敲烂门,是违规的, 要受处罚的。
于是毕殊去找了管理员。
“又给那家开门?”管理员像刚刚的毕殊一样烦躁地挠挠头, “这俩人怎么这么麻烦?!”
“又?”毕殊问, “还有谁去找过他们?”
“常锋啊。”管理员说,“哦, 你大概不认识, 不过他是上面的人。”
这个“上面”并不是指基地上方, 而是指身份的“上位”。
毕殊想起来了,这是温迪刚刚提起过的名字。
他静默地点头,让管理员继续说。
管理员说:“反正这两个人不简单, 你少跟他们打交道比较好。”他跟毕殊的关系还不错, 所以很大方地暗示他常锋在基地里属于一个比较危险的地位。最好就是把他当成个鬼, 敬而远之。
“你放心吧我不是傻子我不给自己惹麻烦。”常锋说,“先帮我开门,我找那男的有事。”
“行行行。”
管理员跟着毕殊回到温迪温玄的房间,打开门。
开了门他就直接走了,不想搅到事情里。
见状,毕殊仅仅是摆摆手跟他道别,闪身进门,先将门关闭。随后,他打开门边的灯,让整个房间都亮了起来,接着继续往前走,来到卧房。他前进时反手握着一把制式电棒,毕殊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蓄势待发,随时能够反击。他脚步轻巧地冲到了床前——“温玄?!”
可床上被子掀开,空空荡荡并无一人。
毕殊立刻怀疑温玄是看到灯亮后躲起来了。
“温玄!”
毕殊握住武器,冲进了卫生间以及浴室,但并没有找到温玄的踪影,最后他将房间里所有的柜子都打开了,凡是能藏人的地方一个也没放过,但都没有找到温玄的踪迹。他惊讶地看向大门:难道,温玄是趁着他和温迪出去的时候跑了?可他没有引导人上交报告,怎么可能离开这里?
他根本就没想过别的可能性,因为他亲眼见到自己离开时温玄还是在房间里的。
“怎么办……”毕殊挠乱了头发,懊恼地坐下。
温迪不见了,温玄失踪了,他该把这件事报告上去吗?他是引导人,按照道理来说,他是应该写报告将温迪温玄不见的事实提交给上级的。可是,他真的要这么做吗?毕殊茫然地望着前方的白墙,脑子里一团浆糊。他无计可施,只好走出房间,悄悄离开了这里。他进入了某个房间,对方通过猫眼看清他的脸,放他进去。
毕殊在房间里待了十分钟,就出来了,径直回到自己的屋子。
他拿出稿纸,开始撰写报告。
但这份报告并非是一张通报温迪温玄失踪事件的文件,而是一份开给温玄的申请出基地报告文本。写完后,他将文件封入牛皮纸袋,拎着它走出房间。等他将这份报告呈上去,温迪和温玄就都是走正当程序离开基地的人。没人会知道,其实温玄是人间蒸发了。
呈送报告后,毕殊回到房间,长出了一口气。
“咳咳!”
也许是因为出门一趟,他有些不舒服,眼睛在桌上乱瞟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包吃剩的感冒药。
他表情复杂地凝望着它,久久无言。
……
“毕殊为什么要给我写报告,给我营造一个走正当程序离开基地的身份?”温玄不解地问。
此时,二人已经坐回车上,这辆车还是刚出发时开的那台大众途观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