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白恺撒的习惯, 无论温迪如何请求,他都不可能让她离开白旗公馆。
可这时卜琳却突然说:“这个人就是治好我,让我复明的那位医生吗?”
白恺撒马上回应:“对, 是她。”
“温迪医生确实很厉害。”白罗岚也在一旁附和,“她还治好了我一位朋友。”
“那就答应她吧。”卜琳对白恺撒说,“她好像觉得很拘束, 还是不要太让她为难了。”
既然卜琳都说了, 白恺撒无言以对,也就只好点点头对温迪说:“那你走吧。”
获得了白恺撒的允许, 温迪才终于算是摆脱了白旗公馆这座巨大的牢笼,她并没有因此露出笑容, 仍然保持着淡然与从容, 对白恺撒点点头,将桌上的水杯推远才起身。刚要走, 卜琳突然叫住了她,对她说:“医生……我还是想不起来,但是他们告诉我是你将我治好的, 我很感谢你。”
温迪微微一笑, 对她点头说道:“不必客气。”
然后她走出了餐厅,马上顺着楼梯离开了大宅, 身后还有两名仆人护送。不过刚走出大宅后,温迪先扭头往右边看了一眼,只见院子里黑漆漆的,玻璃房的方向没有灯。于是她转身询问两名仆人, 住在那里的花匠, 他人去哪了?其中一位仆人告诉她, 今天中午花匠请假, 已经回家休息了。
“哦,怪不得那里没有亮,我还以为他这么早就睡着了。”温迪微笑着说道。
接着她就走向大门口,坐上了白恺撒命人给她安排的汽车,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白旗公馆。
刚出门,大宅里突然传出一阵喧哗,好像很吵。
司机都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里面出什么事了?”
“哈啊……”温迪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摇头说,“你回来以后再去问问吧,先送我回家。”
“噢,是。”司机忙重新看向正前方,专心开车。
他将温迪送回了藤条旅馆,温迪站在门口,笑眯眯地朝司机摆手,目送他原路返回以后,就立刻登上了旁边一辆等客的马车。她坐马车来到蒙公馆门口,给门卫递了一块圆牌,请他将这块圆牌送给主人。门卫认得她的脸,不敢迟疑,温迪就在外面等着,亲眼看到他将圆牌送到了楼上。
卧室里的萝丝夫人马上掀开窗帘,隔着玻璃与站在路边的温迪对视。
二人没有见面,温迪朝她点点头,随后萝丝也激动地放下了窗帘。
于是温迪回到马车上,对车夫说:“把我送到蜂蜜街。”
那里是寡妇玛娃的家,也是花匠斯坦莱罗尼的家。
到地方,车夫客气地说:“40个铜币。”
温迪掏出钱交给他。
车夫问:“你还需要我在这里等你吗?”
“不用了,我回家。”温迪随便敷衍两句将人打发走,按照地址找到了花匠家,大方地敲门。
斯坦莱罗尼开门看到她整个人都傻住了。
“我想问问你养花的事情,听说你回家了,打听了一下你的地址所以直接上门拜访……不唐突吧?真抱歉,我也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你突然就请假了……”温迪嘴里唠叨着,一边表情很自然地推开斯坦莱罗尼打算直接挤进他的家里。没想到这位花匠愣了两三秒后突然激动地按住她,然后拼命往外推。
“我家里、家里很脏!不适合招待客人!乱七八糟的,我们在外面聊吧!”花匠激动地说。
不让进?
那温迪更好奇他家里有什么了:“没关系,我不怕脏。”
她再次推开花匠。
花匠大概也没料到她一个医生这么不客气,推开他就挤进去了,他没防备下还真的被温迪闯进了客厅。但是温迪在客厅环顾一周,什么有用的都没看见。作为客人,当然不好直接闯进别人的房间,于是她就在沙发上坐下来了,从包里掏出了一点东西放在桌上。是五枚金币。
“你……呃,这……”花匠回头本来打算呵斥她吧,看到这些金币突然没话讲了。
“真是不好意思,你都下班了我还来耽误你的时间,这个是报酬。”温迪说,“我真的很喜欢养花。”
花匠高高兴兴地收下钱,在温迪身边坐下:“没关系啊,你问我就是了。”
温迪看了看周围发现客厅里还蛮干净的,笑着说:“你这里不脏啊,怎么说得那么严重?”
“呃……呵呵。”花匠不好意思地说,“你是白先生的客人,我这里相比公馆就太简陋了。”
“那倒无妨。”温迪顺势问了他一些养花方面的问题,聊了几分钟,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
花匠赶紧起身说去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