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源立是有问必答,但却常常模糊带过,尤其是被问上一些私人问题,让我一直无法更了解他。
约莫上午九点,早上清爽的空气还未散去,虽离中午还有段时间,明亮日光杀着湿气,空气带着淡淡稻草味。
源立在白瓷碗放入葱花、虾皮、盐和醋,冲入滚烫热豆浆,放上白底红花的瓷汤匙推给我,也帮自己倒了碗,只是什么都没加。
「真厉害。」
在我简单叙述完我的求学经歷,他看来很真心的讚叹,我却连他老家住哪都没问到。
是对我还有戒心吗?我不知怎的有些失落。
「你都没回答我的问题!」
「每个人多少都有不想回答的嘛。」
接触空气一阵子让豆浆表面形成一层薄膜,源立捏着白瓷汤匙捞着薄膜,说完后将豆皮放进嘴里,回避着我的问题。
「你有什么不好说的嘛?」
「和人交情,也要分分等级,不是每个都能乱抖隐私。」源立像是搪塞的随口说说。
「那我是什么等级?」
我顺势问着,无法隐藏表现出的急切,源立撇开头嘴动了几下,听来应该是闽南语,我虽然分得出来,却不懂意思,他也没有要用普通话重覆的意愿。
「你刚说什么?」
「我没说话。」源立支支吾吾撒谎着,声音虚的听不清,头低到要逆九十度,稍长的头发如帘遮盖半脸。
「有,你刚说了什么『丢咬』的。」
从他身颤一下反应,我很确定我没有听错。
「你说啊。」
他坐直好像要开口,话到嘴边又缩回去,我赶紧再追问着。
「就是……重要的意思。」他鏗鏗鏘鏘的用汤匙把豆浆搅成漩涡。
「重要?所以你的意思是,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