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轻而冷,隔着窗帘窗外的黑还是吃掉边缘的光亮,墙上短针停在二正上方,睡觉时间已经过很久了,源立还坐在床边,身上穿着外出的衣服。
黑色的轿车驶到门口,
车里的夫人呼出一口气,就算是养生有道的她,长途跋涉负荷对她还是大了些,照理说应该寄住一晚,明早再回来,可是她就是放不下源立,今天中午他支支吾吾是为了什么,她心里已经有个底。
”heslept?”(他睡了?)
管家前来迎接,她没急着下车,而是拿出手镜就着微弱路灯照,不时看着暗暗的屋子。忙碌整天,脸上精緻的妆都已经糊成一团。
"humm......,seemslikewaitforyou."(不,看来在等您。)
帮他开门的管家缓声,让她停下卸口红的动作。
「夫人……madan.」
一进门等候很久的源立就迎上来,用生硬的英文说着。
"ithinkihavetoleave,madan."
"what?why?"
"ithink……imean……"
本就是用中文也很难啟齿的话,用不熟的语言就更为困难,源立嗯了好久也没半句话好说。
「没关係,我不在意你说中文的。」
夫人让管家收走大衣,努力让疲惫的脸上出现笑容。
「我还比较喜欢你说中文呢,可惜我台语学失败,不然是更想用你的母语沟通的。」
原本想说的话题被巧妙的移转,源立多少知道她不肯放人,却也不好不搭理她,所以就只是听着。
「仁和会讲的吧?正好我也许久没见到他,不如邀他作客。」
「仁和爸爸不喜欢被打扰。」
说起自已的血族父亲,源立脸上出现藏也藏不住的落寞。
「就算是你也许久不见他吧。」
「千禧年那时有通过电话。」
源立的声音有点失落,肩膀无力垂下,刚来这时还合身的衣服肩线已经超过肩膀。
「千禧年至少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仁和爸爸很照顾我,真的。」
他用右手把下滑的衣服拉回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