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样的,看来果如传闻那般,侯爷宠你入骨,才能惯得你无法无天,我劝你还是认清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暖床丫头而已,而我姐姐才是侯爷真正的意中人,侯爷为了我姐姐,这么多年未娶,你心里当清楚才是。”
苏凌雪还不解气,又勾着唇满脸自负,
“哦,忘了告诉你,我也是见了你才知道,你跟我姐姐有几分相像,难怪侯爷喜欢你呢。”
苏凌雪说完这句话,满心期待地在程娇儿脸上寻找失落和悲愤,可惜她失望了。
程娇儿自始至终都毫无表情。
苏凌雪气得离开。
絮儿担忧地扶着程娇儿,“姑娘,您千万别生气,她就是故意气您的。”
一旁的婆子也连忙劝道,“就是,就是,老奴在崔府待了很多年,曾经见过那位苏大小姐,您跟她长得一点都不像。”
程娇儿脸色有些难看,但不是气的,她不太舒服,是不是中暑了?
众人扶她去望江楼的雅间休息,侍卫连忙去传膳,程娇儿对着一桌子菜毫无胃口,偏偏肚子又饿得慌,她只得强忍着不适吃了一小碗饭。
喝完一碗酸梅汤后,程娇儿总算解了暑,靠在一旁的小塌休息,等着崔奕来接她。
她回想刚刚苏凌雪的话。
要说一点都不介意那是假的,但是活人跟死人争?那是脑子有病。
此外,她也不会傻到,以为崔奕爱她爱得死去活来,他能像现在这么看重她爱护她,已经是极限了。
程娇儿告诉自己,不要奢望太多。
心情渐渐平复,她睡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她再次睁开眼,却发现已换了一片天地。
她在一辆马车上,粗糙的木榻上铺着一条棕色的薄毯,她被放在坐榻之上。
马车颠簸不知驶向何处。
但绝对不是崔府的马车。
“停车!”
程娇儿喊出一句话,一股恶心涌上心头,她捂着嘴难受得小脸皱了起来。
她是不是被绑架了?
程娇儿吓得浑身出冷汗。
出乎她意料,马车很快停了下来,车帘被掀开,一眉目清秀俊朗修长的男子走了进来,程娇儿看清来人,惊愕地睁圆了眸子,失声道,
“窦旸!”
窦旸目光在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庞上落了落,眉宇敛去了几分冷色,神色温和,
“娇儿,马车颠簸,你忍着点,等到了地方,咱们再说话。”窦旸说完便准备去赶车。
“等等!”程娇儿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挣扎着拽住他的袖子,
“你要带我哪里?”
“娇儿你放手,你先坐好,到了地方我再跟你说。”窦旸有些焦急,只得哄着她。
程娇儿泪如雨下,巴掌大的小脸皱成了一块,央求他道,
“我难受,这马车我坐不得,你先让我下去.....”她额头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儿,眼眶酸红娇弱,捂着嘴要吐,瞧着叫人不忍心。
窦旸心头一软,让开路来。
程娇儿连忙钻出马车,跌跌撞撞扶着车辕下了马车,冲到旁边一棵树下捂着嘴呕吐。
中午吃的那些东西悉数吐了出来。
窦旸当她被颠簸地厉害了,略带着几分歉意,拿了水囊和帕子过去递给她擦。
程娇儿没有接帕子,吐完之后,便站起身来,随后扬手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
“啪”的一声,窦旸被她打蒙了,整个人呆立如鸡。
别看程娇儿平日娇娇弱弱的,真正惹了她,她就是一只红了眼的小兔子。
她抬袖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冰凌凌的眸子盛满了怒意,瞪着窦旸,往后退了一步,与他隔开些许距离,
“你告诉我,你这是干什么?”
窦旸白皙的面庞清晰印着五个手指印,他深深吸着气,忍着怒火看向程娇儿。
“我想救你走。”
“呸!”程娇儿冷笑一声,“当初程家出事的时候,你干嘛去了?现在我好好的,你来救我?你这是绑架!”
如果不是刚刚看到这张脸,她差点忘了这么一个人。
窦旸是她年幼定下的未婚夫,两家世代交好,偏偏在程家出事的时候,窦家躲得远远的,程娇儿才知道爹爹信错了人。
窦旸深吸一口气,面色染上些许羞躁,忍耐着道,
“娇儿,我知道窦家做的不对,但是窦家是窦家,我是我,现在我带你离开,时辰不早了,你先上车,别的回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