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为将军解战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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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君末乖巧的点头,保证自己下次不会在这样。

太后还不清楚梁君末的性子?嘴上说的好听,转头说不定又犯。她年岁渐老,也管不了那么多,趁自己还能动,多给小辈分分忧便心满意足。

就算我下旨让礼部拟写国书,你此去有几分把握?

十分。梁君末坚定道:因为此去无论用何种手段,我都要楚云闲点头答应。这次和蒙果丹一战,就是一个非常不好的讯号。南国的太子一派开始行动,我必须把楚云闲保出来。

若你使出浑身解数,他也宁死不屈?太后反问道。

他会答应我的,他有把柄在我手里。梁君末胸有成竹,这次出兵他最大的意外之喜就是和楚云闲有肌肤之亲。

太后见梁君末如此自信,也不在多言,答应梁君末的请求。

第二天,太后降下懿旨,戚国的朝堂上顿时砸开了锅。王丞相气的砸了手里的朝板,不论梁君末如何低声下气的劝说,他就是不答应,站在丞相这边的人也摇头反对。朝中支持者比梁君末预料的还要少,大多数都是中立派。

小皇帝不甚明白,问难得上朝听政的太后道:母后,楚云闲是谁?为何外公不同意大皇兄娶他?

太后慈爱的摸着他的头解释道:是你大皇兄喜欢的人。

既然大皇兄喜欢,那外公这样做岂不是棒打鸳鸯?小皇帝又问,这一次他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朝堂上的吵闹声一停,陷入短暂的沉默中,大家都齐刷刷的看向梁君末。

王丞相对扶着自己的柳尚书摆摆手,走到梁君末的面前,问道:你喜欢?

梁君末一窘,满朝文武都在等他的答案。刚才王丞相反对最激烈,他担心自己实话实说要被王丞相打。不过为了能让大家支持,他还是把心一横道:是,从小就喜欢。

梁君末说完,站在原地等王丞相开口。王丞相只是怔怔的看他两眼,颤颤巍巍的蹲下身捡起刚才扔掉的朝板,哑声道:那便请太后降旨,老臣同意。

王丞相一松口,其他官员想了想,便都同意。

梁君末看着王丞相微驼的脊背,年迈的身躯,知道他是因为幼年的事,怕自己受委屈,没由来的眼眶一红,鼻子发酸。幼年楚云闲险些要了梁君末的性命,王丞相耿耿于怀至今。所以即便知道能把楚云闲拉到戚国的阵营,对戚国百利而无一害,他也坚决反对。

太后见无人在反对,下令让礼部尽快写好国书,宣布退朝。

百官告退,梁君末走过去扶起王丞相,眼里的泪花没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泪水滴落到王丞相的手上,他顿了顿脚,长叹一声道:孩子,就算是报恩,也别委屈自己。

外公,我不委屈,我是真的喜欢他。

和报恩没有关系,从小就喜欢。不然当初又怎会在知道他是男儿身以后,还非要拿女娃这件事刺激他。无非是小小的恶作剧,让他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吐槽我的王爷骚

第十五章 :圣旨到

楚云闲和邵茗一起离开岚城,先去解甲山庄拜访大舅一家,在解甲山庄小住两日,和大舅探讨一番武学之后,才和邵茗踏上新的江湖路。

二人这次出游的本意是散心,一路行侠仗义,快意恩仇。邵茗身上顶着解甲山庄的光环,在江湖中可谓风光无限。楚云闲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取了个化名,倒也省去不少麻烦。

这日二人行至边州,听见百姓议论戚国的使臣几日前从这里离开。戚国和南国一直都有来往,只不过多是节日和新年。如今是深秋,戚国突然来访,难免让人疑惑。

听说这次来的领头人是摄政王梁君末,啧啧,摄政王都出动了,看那阵势,像是来求亲的。

边州多水域,酒馆临江而建。楚云闲和邵茗坐在一楼,旁边那桌是几个市集商贩。在绘声绘色的描述当时使臣经过的情况,他们当然不认识梁君末,是驿站的官员这样喊,他们记下罢了。

胡言乱语,我们南国唯一的公主才十一岁,尚未及笄,怎可出嫁?有人低声反驳,劝朋友莫要胡言乱语。

南帝膝下子嗣不多,目前成年的不过四皇子一个,连当今太子也才十六岁,除去已经夭折的长公主,剩下的就是年幼的九公主。不仅如此,几位王爷家中的郡主不是已经出嫁,就是年纪和公主差不多,根本没有可以联姻的人选。

刚才说话那人自知失言,罚酒三杯不在议论。

邵茗饶有兴趣的听了一会,转头看向楚云闲道:季习,你和梁君末打过交道,你猜他此来为何?

楚云闲面无表情道:我和他不熟。

邵茗:

梁君末出使南国一事,逐渐在民间流传开。邵茗和楚云闲无论走到哪儿,都能听到议论,这让楚云闲的心情变得有些糟糕。梁君末如此高调,不会只是来维护两国关系。不知为何,一旦想到酒馆那人说的求亲,楚云闲心里总有些不安。

几日后,邵茗突然接到家中传信,要他和楚云闲快马加鞭赶回岚城,片刻都不能耽误。二人拿着书信,日夜兼程,终于在第四日清晨进入岚城。

岚城深秋,阴雨绵绵。街道上的摊贩还不多,大家看见楚云闲,眼神都有些怪异。想看他却在接触到他的眼神时慌忙低下头,眼神躲闪。

楚云闲直觉敏锐,城中的古怪加深他的不安。连身侧一向开朗的邵茗也意识到事情不对,沉默不语,一言不发的跟着楚云闲进将军府。

将军府的气氛同样古怪,甚至是低沉压抑。小厮通报楚云闲归来,邵茜最先走出来,眉宇间满是哀愁。楚云闲连忙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邵茜掩面落泪,竟然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让楚云闲先去正堂。

正堂上,楚云闲第一眼看见的不是高堂老父,也不是脸色沉郁的哥嫂,而是堆放在门口,摆放整齐的十几箱聘礼,上面系着的红绸刺痛楚云闲的眼。

这是怎么回事?跟着前来的邵茗惊呼一声,楚家没有女儿,谁那么荒唐把聘礼下到楚家。

楚云闲看见箱子上戚国皇室独特的花纹,气的发抖,他已经猜到发生什么。难怪从进城开始,就一直觉得不对劲。

我的孩子,你怎么那么命苦,这是要把你往死路上逼啊。邵茜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悲痛,抱着楚云闲大哭起来。楚云闲是她最小的儿子,她的心头肉,如今却要受这样的委屈。这让她如何不心疼?

舒兰见娘痛哭,心里也难受不已,偷偷的抹眼泪。楚云戈握住她的手,无声的安慰她。

邵茗还一头雾水,他对朝堂之事了解不多,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楚烽见他还在疑惑,沉声道:梁君末此来南国是来联姻,而所求之人,是季习!

戚国有南风,男子可嫁娶。这在周边几个国家不是什么稀罕事。甚至其他有断袖之癖的人,为了躲避别人异样的眼神躲到戚国。邵茗以前对此事也很好奇,闹着有时间要去戚国领略南风。

可是现在他听见了什么?梁君末来楚家提亲,要娶楚云闲!这简直荒唐,邵茗怒不可遏。南国没有南风,楚云闲也不是断袖。堂堂的大将军,手握兵权,怎可像女儿家一样盖上红盖头嫁出去?这根本就是在羞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