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到漠北以后

嫁到漠北以后 第96节(1 / 2)

吃了一会儿,沈瑜卿拿帕子擦擦嘴角,“阿娘,我有件事想问你。”

王氏觉出她面色有异,问,“何事?”

沈瑜卿袖中的手轻轻握住,“如果我和要成亲的那个人相守异地,很久才能见到或者我离家后想回上京很难,你可会同意?”

“你昨日去找了淮安王?”

沈瑜卿故作自然地拿起调羹,点了下头。

“他执意要回漠北?”王氏猜到又问了一句。

沈瑜卿沉默,“阿娘,我应该早想到这种结果,他不属于这,他是山间的兽,本该奔驰于苍穹,怎会甘心困于囚笼。”

“其实我回上京时是他送我回来,只不过漠北突然出了事最后是我先到了上京。在回来之前,我想好了该如何说服你和阿爹同意这桩婚事,也想好了他去护疆,我甘心在漠北和上京之间奔波。”

王氏看着这个女儿,她最清楚她的脾性了,不会服输低头,能做到这般必是对淮安王用情极深了。

“那现在呢?”王氏又问她。

沈瑜卿眼睛干涩,若无其事地抚了抚眼尾,“我听闻皇上安排了人去漠北主事,那人武功策略都超于常人,值得信服的。昨日我跟魏砚说了这事,他依旧执意要走。”

“阿娘,他或许本就没有那么心悦我。”沈瑜卿淡淡出声,也不知是在说给谁听。

王氏过去心疼地抱住她,“世上男子之多,我的绾绾这么好,何愁找不到夫君。”

沈瑜卿没再说话,眼慢慢垂下。

信很快传到魏砚手里,信纸展开,魏景的字迹尚且青涩,布局谋略却称得上是一个合格帝王。够心狠,够决绝,却也或许急迫,少了些该有的淡然在里。

魏砚看完就将信纸烧了,眉眼低压,面上没有半分缓和,“外面人多眼杂,回去告诉他,不怕死想去哪就去哪。”

仆从听了心口一跳,忙俯身应下离了驿站。王爷语气太过狠决,任是谁听了都忍不住害怕。

沈瑜卿梳好妆就出屋了。

书院年考,她进学时绩效年年甲等,从无落在人后的时候。如今她离了书院,再度年考时她受邀做了先生。

路算不得远,下马车时外面人已经很多了,她被送进里。

今日正是晴空万里,第一年考是书画。

沈瑜卿坐在屏风后等待人将画作送进来。

半个时辰后,画作送到屋内,沈瑜卿正细细看着,外面突然一阵喧哗,接着有人走进来,“沈小姐,这些学生听说您做了年考先生,想观您画作一幅。”

“请我?”沈瑜卿指了指自己。

送信人道:“沈小姐放心,这些学生并无恶意,只是听说您画艺精湛,想亲眼目睹,若您不方便,我这就回绝了。”

沈瑜卿思量片刻,“罢了,没什么不方便。”

她拂袖起身,缓缓出了屏风。

这年年考魏砚也受到邀约,他本是不愿来了,碍于魏印亲笔书信,他便应了一回,打算好只坐片刻就走。

入门时就被停落的马车堵住了。书院内人群皆至,甚至有气他书院的学生闻声而来,里面不让进就堵到了外面。爬墙的爬墙,上树的上树。

魏砚拧紧眉,携刀入内。围着的世家子尚未入朝,见他胡服束身的落拓模样,以为是看护的武夫,自然都没放在眼里,自顾说着话。

“梁上那位兄台,你爬得高,可瞧见沈姑娘出来了?”底下一书生装扮的人喊。

“出来了出来了,正提笔作画。”

魏砚耳微动,眼不禁朝里看去,脚下步子加快。

守门不识人,横身拦住他。魏砚臂一抬,把怀里牌子随意亮到他眼前。

仆从这才看清,慌慌张张地跪下身,“仆眼拙,竟没认出是王爷。”

魏砚没理睬,阔步进了去。

场上人群团团围住,看不清里,只能听到人说话声,“沈姑娘果然是年年的甲等,画作意境绝不是你我能够留下的。”

“是了。”另一人接道,“沈姑娘不仅擅画也擅骑射,若是能娶沈姑娘为妻,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一人放低声,“谭兄忘了,前不久皇上刚下旨沈姑娘与淮安王和离,已是嫁过人的妇人,谭兄何必捧到这么高。”

“你懂什么。”那人怒斥,“沈姑娘妙手丹心,愿求一知己何故关心她是否嫁过人。实不相瞒,我早有此意到沈府求娶了。”

魏砚脸一瞬黑下,看向台上被围着的女人,磨了磨牙根,提刀走去了隐蔽处。

一作画完,耗费沈瑜卿大半个时辰。她画的是漠北残阳剑花图。一剑问天,残阳如血,便是漠北将士的一生。

上午过去比了两场,沈瑜卿离开书院回府休息。

进马车刚掀开帘,里侧伸出一只手将她拽了进去。

沈瑜卿心口砰跳,踉踉跄跄跌到那人怀里。他抱住她的腰,细细密密地吻着她的唇,她的颈。落下之处是轻灼烫热,如生了一团火。

她认出是谁,起初还在推他,到后来便放弃了。

魏砚亲了许久,目光凝在她脸上,吐出灼热的气,“我们真的就这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