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睡不着之后,司马珩从背后拥住她,含糊问:“你对孤不满?”
沈荞:“……”
摇头,疯狂摇头。
你很好,你很棒!睡吧姐妹,你真烦人!
但太子兄不信,他很无耻地咬她耳朵。
……
狗男人。
沈荞这下终于睡熟了,丝毫没有任何别的想法了。
她睡了,司马珩却睡不着了,低头瞧着沈荞安然睡去的侧颜,不由哼笑了声,她睡着了,倒莫名显得安静乖巧。
日日同睡,他自然不是柳下惠,只是想起来一些旧事。
上一世,他身边并无旁人,沈氏也是无意带回来的,那时他对她并无太多感觉,大约是觉得乏味的,倒不是她的问题,只是他心中压着许多事,其余心思便寡淡得很。
他同她同房次数屈指可数,但沈氏很快就有了身孕,她上一世并未这么早册封。
起初只是个没有名分的侍妾,那时也没有卢以鲲的事,但皇后仍旧觉得她诞下皇孙,是一大威胁。
沈氏的孩子在肚子里待了不过月许,突然就没了。
他知晓此事的时候,已然在出征的路上,回来的时候她已然恢复如常,仿佛丧子之痛从未出现过。
对于上一世的自己,大约是并不足以放在心上的事。
但因为这一桩事,这一世司马珩却迟迟不愿意碰她。
卢以鲲之事横在那里,皇后不可能不恨自己,而卢氏一族至今没有放弃扶持二皇子争夺皇位,那么一旦有可能有皇孙出现,便是多了一重阻碍,皇后怎可能放过她。
故而一直将她放在别院,这些日卢氏势力处处掣肘才将她带回来。
而今日皇后刚禁足,她便来撩拨他,他若再忍,便是笑话。
沈荞睡到日上三竿,醒过来的时候口干舌燥,叫叶小植给她倒杯水喝。
叶小植低着头,面红耳赤地不敢看她。
沈荞一口水噎在喉咙,幽怨地说:“我本来不觉得什么,你这样倒让我尴尬起来了。”
画面一帧一帧地慢回放着,沈荞含在口中的水顿时难以下咽起来了。
她觉得胸闷气短,挥了挥手叫叶小植下去,蒙着头再次睡起来。
不知是否错觉,总觉得被子上有司马珩的味道,沈荞心烦意乱,折起身狠狠揉自己的头发。
衣服都撕破了,扔得到处都是,这一片狼藉,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干的事。
沈荞哀怨地仰面躺倒下去,左翻右翻不得安宁,不知扯到了哪儿,疼得龇牙咧嘴,暗自把司马珩骂了八百遍。
好好的姐妹情,怎么就变质了呢?怎么就变质了呢?
叶小植在外头守了会儿,终究还是忍不住,轻轻敲门,“娘娘,您起来吃点东西吧!都快晌午了,殿下还说让厨房备些好的给您呢!”
沈荞垂头丧气地“哦”了声,“我想洗澡。”
叶小植应了声,没多时洗澡水便备好了,沈荞泡了个澡终于觉得舒坦了。
她坐在镜子前化妆,叶小植又说:“殿下说,让娘娘莫刷那么厚的粉了,瞧着实在碍眼。”
沈荞:“……他倒是有闲心,一早上同你编排了我多少?”
叶小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了,就这些了。”
沈荞撇撇嘴。
叶小植给她拭头发,擦了许久才擦干,盯着镜子里的沈荞说:“娘娘天生丽质,不施粉黛便已经是极好的了。”
沈荞在青州时候尚且粗糙着,显得瘦弱,脸色也不大好。
如今在敬都,吃得好睡得好,养了这么久,自然哪里都好了。
叶小植倏忽又想起来,“哦,对了,殿下还说,叫娘娘多吃些,说您太瘦了,硌得慌。”
这特么得了便宜还卖乖。
沈荞瞬间瞪大眼,一副想立马跟司马珩干一架的架势。
偏叶小植还看不出她的怒气,又添了一把柴,“殿下今早走的时候,甚是开心呢!”
沈荞哪里都不舒服,为何他倒是开心了?
折腾了许久,只能早饭并作午饭一块儿吃了。
沈荞还是浑浑噩噩,大约是太过于困乏,总是没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