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长乐了,指指严实:“我看呀,像小严这样,又会赚钱又会顾家,会下厨还懂做针线活的,恐怕没几个了呀!”
严实忍了半天没忍住,自暴自弃地晃动树枝:“这里有现成的,会开花会发芽,还会结果子,你娶不娶?”
洛云松:“娶!”
众:“哇!”
严实一根枝丫戳过去,怒道:“娶回去种花盆里?”
洛云松:“种心里。”
众:“哇靠!”(*/w\*)
严实:“…………”
缝补好的衣服往洛云松身上一丢,严实怒瞪台上的小鲜肉,吓得人家频频出错,而洛云松呢,拿着衣服左看右看,开心极了,天天坐到洛云松大的腿上,毛茸茸的脑袋拱了拱衣服,摇着尾巴赞严实手巧。
洛云松摸着天天,忽然想起还没吃到狗肉,说了那么久,还没时间去吃呢,一想到狗肉,他就想起严实,那梦实在太撩人,洛云松想得心痒痒。
排演完回到家,已经到了夜晚十点十五分,洛云松和严实累坏了,今天是洛云松的劫难日,他们特别留了个心眼,洗完澡后把所有的水闸全关了,厕所的门锁上后用铁丝绑着,啤酒什么的,一股脑儿塞进了柜子锁好,钥匙由严实保管。
天天趴在床底下,人家堂堂哮天犬,让它睡地板似乎不太好,于是洛云松拍拍床:“天天,上来吧?”
天天蹦上床,趴在严实和洛云松之间。
洛云松:“……”
严实乐了,横过手抱着天天,天天的毛又干净又暖和,严实抱着它,像是抱了个毛茸茸的大抱枕,洛云松无奈了,大狗狗是他邀请上来的,人家躺哪是人家的自由不是?洛云松也学着严实横过手抱着它,有天天守着,洛云松的心情也放松下来,但没几分钟,他推推严实。
严实抬了抬眼皮:“干嘛?”
“我想上厕所。”
“啧,事儿真多!”严实翻出钥匙,“走!”
天天一路护着他们去厕所,严实解开锁,把铁丝一圈圈绕开,叮嘱道:“别关门,掩着就好。”
“哎。”洛云松索性门都不关了,直接掏出东西对着马桶尿了起来,严实无语,扭过头不看他,洛云松尿完,摁下阀门,摁了半天没有水,他这才想起水闸关了,正要去开水闸的时候,马桶里突然响起了轰轰的冲水声。
洛云松愣了愣,看向严实。
严实摇摇头,示意他快点出来。
马桶似乎有点儿漏水,轰轰冲完水后响起滴滴答答的漏水声。
“闸关了吗?”严实问。
“一直没开。”
严实锁了厕所门,把铁丝绕紧,厕所里不知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发出吧嗒一声,天天走在后头,一步三回头,时不时发出威胁般的呜呜声,直到躺回床上,两人才松了口气。
“卧室的门锁了吗?”严实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洛云松马上蹦了起来,反锁了门。
“把窗帘拉开。”
洛云松又跑过去哗啦一下拉开窗帘,他住十九楼,外面什么都没有,偶尔钻进来的风吹得窗帘一晃一晃。
洛云松躺下的时候看了眼时间,十一点整,身边所有与水相关的东西都被清空,还有哮天犬陪着,剩下的一个小时里,劫难会以什么形式出现?
洛云松抱着天天,眼皮沉沉的,想着想着,不知不自觉睡了过去。
严实起来的时候,洛云松睁开了眼。
“去哪?”洛云松问。
“饿了,煮点东西吃。”严实的脸朦朦胧胧,洛云松以为自己没睡醒,揉揉眼,严实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
洛云松迷迷糊糊地跟着他去到大厅,严实坐在沙发上,对他说:“你给我煮点什么吧?”
仿佛开启了一个开关,梦见了n次的画面重现,洛云松坐到严实身边,从文件袋里取出一张纸,上面是写好的咒符,他本来闲着无聊写的,没想到派上了用场,他用打火机把纸烧了,就在这时,厨房的方向传来一声狗吠。
一只已经不能算是生物的东西竟然爬了出来,慢慢往他的方向挪,洛云松心下一惊,严实的手按在他肩上:“别怕,还没死透而已,把灰泼它身上去。”
那只狗瞪着眼珠子,吱呀咧嘴的,洛云松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东西,心里直发寒,严实按在他肩上的手,传递出温暖的热度,洛云松定了定神,等它爬近了,猛地抓起一把灰抛过去,那只狗显然没料到洛云松竟然来了这么一手,躲避不及,沾了一身灰,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洛云松以为它终于死透了,想去检查一下时,那只狗突然蹦了起来朝他咬去,洛云松怕它伤着严实,想也没想,抄起手边的烟灰缸就砸了过去,烟灰缸砸破了狗的脑袋,血水四溅,大狗哀嚎一声倒在地上,它的生命力是多么的顽强,头破血流了,还要挣扎着爬起,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被屠户开膛破肚,抽皮剥筋,明明处理好了,怎么可能还会动?!
严实在一边提醒:“用灰!”
对!用灰,还有灰!
洛云松赶紧用文件袋铲起剩下的灰,尽数泼在了它身上,大狗是拼了命,眼珠子通红,憋足劲再一次猛地蹦了起来,洛云松发现他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严实!
不行,他不能让这只可怕的东西伤害严实!
洛云松抓起水果刀,朝着飞跃过他身边的狗肚子扎去,狗肚子明明开了个大口子,里面空空的,但这一刀下去,洛云松有种扎进肉里的错觉,还有热乎乎的液体淌落到手上,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洛云松也没多想,一心要护着严实,手里发力,用刀推着大狗把它远远甩开,大狗重重摔在地上,这次爬了半天爬不起来,不知是纸灰产生了作用,还是这一刀产生了作用。
严实催促道:“快!杀了它!”
洛云松往水果刀上抹了点纸灰,拿着刀多哆哆嗦嗦地走向大狗,要不是刚才他反应快,严实恐怕都被它咬了,真是太可恶了!这只玩意都成这样了还能动,简直是妖怪!
大狗朝洛云松吼了两声,它全身乏力,无法动弹,眼睁睁地看着洛云松举起水果刀,而他身后的严实却在笑。
一刀子下去,大狗发出一声哀嚎,疼痛把它刺激得发了狂,再一次蹦起朝严实发动袭击,严实朝洛云松身后轻轻松松地一躲,洛云松抬手抓住了大狗的一条腿,把它又摔回地上,不等它爬起,洛云松把它摁在地上,一刀一刀地砍下去,洛云松在梦里,对于砍狗肉早就熟悉得不得了,但水果刀不同菜刀,砍着费力,严实说:“直接扎吧,弄死了就行。”
于是洛云松听话地握着刀,一下一下地扎,大狗起先还能挣扎,还能嗷嗷叫几声,到后来,一动不动地躺着,仿佛真的死透了。
严实看了看,说:“去厨房拿菜刀,砍成小块块吧。”
洛云松出了一身汗,抬手揩了揩脸,起身去厨房,脸上忽然传来一阵重击,洛云松摔在地上,被打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不等他反应过来,脸上又是一阵重击,洛云松被打得眼睛都睁不开,公寓里就他和严实两人住,打他的,不是严实还能是谁?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严实无端端要打他,他做错了什么吗?
面对严实,洛云松不敢还手,只得用手护着脑袋叫他别打了别打了,严实的声音好飘渺,似有若无,严实在喊:“洛云松!洛云松!”
“我在!我在!别打了!别打了!”洛云松应着,但对方出手更重了,洛云松实在受不了了,一抬手抓上严实,对上他震怒的眸子。
严实一巴掌将他扇翻在地,扯起他的领子。
“你干什么啊?!”洛云松心里憋气,他的脸疼,身子也疼,一说话,就感觉嘴里一股腥味,可能嘴唇弄破了,他往嘴上抹了一把,满手的鲜红。
“靠!这么多血?!”洛云松吓坏了。
严实愣愣看了他片刻,不确定道:“醒了?”
洛云松没好气道:“什么醒不醒的?你干嘛打我啊?!”
严实叹了声,把洛云松抱进怀里,抚着他的背,喃喃道:“没事了,没事了。”
洛云松蒙了,什么有事没事的?他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能叫没事?
满屋子飘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洛云松越过严实的肩膀,打量起四周,厨房里溅满了血,糊得满墙满地都是,洛云松心里纳闷,出血量真猛,该不会是动脉打破了吧?
视线飘到角落,那儿躺了一只红彤彤的东西,一把水果刀还扎在那东西身上,洛云松看了看,渐渐瞪大了眼。
“别看。”严实把他的脑袋摁进自己的颈窝,但洛云松挣扎着推开他,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等看清那玩意时,洛云松全身脱力,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天天躺在血泊中,身上扎了许多个血窟窿,已经没了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