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12)
我开始努力让自己睡去!
我梦见有一部礼车,掉到溪底里去!
而丝毫无损?
在梦中,我走进了天珠儿的草原,见到了终年白雪的山头!亮在近处,白山黑水,蔚为奇观!天马们在草原吃草,奔驰,无拘无束的!
我来到新疆的天河畔饮马。休息,看着日出!
在梦中,看来我不只是一个台湾的死灵魂?我的生生世世,我的舞台十分的宽广!经歷过不同的时代与世界?
我又何必执爱于今生呢?
一个下午,凤子和史阿玉把客厅整理好了。把沙发靠边,腾出一个位子来!
史阿玉说:「我买个床垫放在地上就行了!」
「要双人的!」凤子说。
「为什么?」
「你不在可以借我们用?」
「才不要!」
又问:「沙发怎么办?」
「推到门边」
「不搬到卧室去?」
我说:「不要!」
「老师,天珠儿的电脑桌,没有动?」
「哦?好!」我说。
「再买个衣橱、化妆台就行了!」史阿玉说。
「现在去看!」凤子是急先锋!
「走呀!」
两人真是一对宝。
不久,东西都送到了。
铺上床单,凤子说:「你晚上就可以睡这里了!」
「哈!真的!我先睡看看!」
史阿玉好高兴的!
熄了灯!
凤子问:「天珠儿说:您心底里有事,想不开?」
「嗯,好像是乡愁?民族意识?台湾情结之类的?」
我又说:「一种莫名其妙?亡国的痛苦?不知所云!我,我当然知道我不对?所以你不必再骂我了!我明天就会好起来!会自己好起来!」
说到后面,泪水含在我眼眶里。
「老师!我哪会骂您?我知道您心情不好过?忧国忧民!可是您知道吗?大家都想投奔您哩!我们这些人,这些老女人不能没有您?
您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们看到了衰败!很害怕!
比一九九七那一次更可怕!
而只有您能带领我们度过?
起先阿玉也不以为然?
为什么要买房子?房子不是没人要吗?其实不是?学生总要租房子?
买了房子老了就有用!
没有现金,人才会存钱?
失去的钱一时找不回来?
用上十年二十年的功夫,就容易了!」凤子。
她又说:「我为什么同意阿玉搬来?
您想想看:老师,她一个人住,白天上班很难受天天有人打电话来骂!
下了班一个人,会想不开的?
她来我们这里住,大家热热闹闹的!
就不会闹自杀了?
而且又有您这个军师可以开导?
这种苦日子,我们一旦能帮她熬过去?好日子一来,她也会拉我们一把的!是不是?」
凤子一向话多!
她可以说一个晚上不用停的。
「我看今晚不要作,您就跟我聊聊吧!」
「好的!」我说。
我像个小男孩,在母亲的语言中,得到了安全的津口。
海风稀迷,小男孩,逐渐在其中入梦。
一下子就睡着了!
我梦见溪边作大水了!
好多的浮木飘流其中。偶而也可以看到个木箱子在那里载浮载沉的!
污秽不堪的大水中,有太多的尸体,鸡鸭,小猪,等都胀了起来了!
然后,延续到千年的苦难!
没完没了的!
然后,又恢復了平静,啊啊,太阳又出来了!
是深秋金色的阳光。
午夜三点多,我起来喝水,尿尿,又回去睡觉。
可是我的床被一个女人佔去了?
是谁阿?
我只好跑去跟天珠儿睡?
我掀开被溜了进去!她二话不说,紧紧的抱住我!不让我乱动?
应该这么说:十一月7日,就已入冬了。今天已经十一月17日早上了!
这几天天气急速转寒!
早上六点鐘她们起来作早餐。
七点史阿玉起来用餐。
八点半出门去上班。
她走了以后我才被叫醒!那时素贞已经去学校了?
凤子笑说:「老师,您怎么去睡地板?」
「我起来尿尿,回来,床被一个高大的女人给佔去了?」
「哈!」噗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