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未来的十到二十年,她的修炼必将事倍功半了。
陆灵蹊在心下为她叹了一口气,“这次的事,你应对的不错,可别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提,跟你师父成禹掌门多撒点娇,还有你的两个师兄,在他们面前装可怜点,乖巧点,把所有能争取的好处,全都争取到手,那才是真的。”
朱培兰:“……”
她的眉眼弯了弯,染了一点笑意,“我没你想的那么傻!”
要不然,酱油也不是那么好打的。
“不过,你这么教我……”
“笑什么呢?”
陆灵蹊敲她一下,“我就撒娇了怎么了?你没看我知袖师叔疼我比疼柳师妹还要厉害吗?”说到这里,她也笑了,“她的那个袋子法宝……,你不觉得样式有些奇怪吗?我都怀疑,她在暗地里被我气狠了,炼那法宝的时候,净想着套我麻袋了。”
“噗……哈哈哈!”朱培兰大笑,“原来你也有自知之明啊!不过呢,我怀疑就算她以前有那心思,现在也一定不敢再付诸行动了。”
真是好可惜!
“林蹊!你让我装可怜,我觉得,你也要适当的在同门面前装装可怜!”
也幸好柳酒儿心正。
换成不正的人,不说帮忙了,背后捅一刀的都有。
“你看我们太霄宫的陆、叶两家。”
朱培兰敛了脸上的笑意,“叶家的掌舵人,要不是因为忌恨太过,又怎么会几次明里暗里的不顾宗门大局,朝陆家捅刀?”
“……”
这个问题,到底因何而来,陆灵蹊不想管也不想问,只想等她能碾压叶、陆两家所有人的时候,挨个教训。
“你的意思我知道。”她点头,“知人知面不知心嘛!”
她没把人想的都那么好,人心向上,人性向下,羡慕嫉妒恨,好像是人与生俱来的本事。
没有大的诱惑,可以一直当他的好人,就好比余呦呦的师父,那位九壤星君,人家把正人君子的形象,就演到了骨子里。
可事实上呢?
当生死、权欲,这些攸关命运的东西一出现,哪还能有什么本心?
陆灵蹊其实有些担心余呦呦现在的情况,可惜两边离得太远,消息太不灵通,她想帮也帮不了,“我会注意的。”
世间修行,修灵修力俱可见,步步为营,只需往上走,差异只是每一步的大小。
修心则飘渺,四面八方,处处是路,仿佛条条道路通大道,但好像条条都是旁门左道,谁也指点不了。
要不然陆传当初也不会一误两百多年。
陆灵蹊早就发现,越是高阶修士,越是现实。
仙界吊了一个大饼在前面的时候,他们可以放下一切为仙界服务,可是,一旦天上的那些所谓的仙人影响到他们的利益,他们对仙界传下的一切,俱在心里打了个大折扣。
当然,天外来客,也确实是仙界先涮了他们七界修士。
“明天,你是要跟陆传前辈一起走吗?”
“陆师叔不走。”
朱培兰摇头,“我和叶师兄一起回宗。”
叶湛岳啊!
那人的心思可有点多。
能在关键的时候低下腰,也能在得势后,运用种种,秋后算账。
“世上有一种人,只有利益能打动。”陆灵蹊这样说,“这种人的嘴巴,一句也不能信。”
“嗯!”
朱培兰觉得朋友很有点高人派了,“我知道的,对了,从天渡境回来这么长时间,东皋有跟你联系吗?”
当初她得六玄书,他得无痕盔甲,这两样法宝同出一处,现在想想,那无痕盔甲也一定不简单。
“他也有利害法宝,我总觉得,他把目标定在四物居某一店的掌柜上,有些可惜了。”
可惜吗?
陆灵蹊的眉头蹙了蹙,“中间他用传讯符联系过我,可惜我在闭关,当时他说,他要闭关冲击筑基后期的。
他的法宝……,你没跟别人说过吧?”
“当然没有!”
朱培兰吓了一跳,“我也就在你面前说一下。”东皋灵根资质不如她们,又曾是山海宗的弃徒,真要让别人知道,他那里有可比六玄书的无痕盔甲,可是会害死他的。
“那就好,他的事……我想,他也有自己的规划。”
四物居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收了他庇护他,当掌柜,跟他修仙,也完全没冲突。
“真要有什么,我想他会向我们求助的。”
两个人在这里闲话东皋,完全不知道,数万里外,他所在的永康坊市正被一群魅影风团扫荡。
相比于凡人,当然还是修士的血肉,更合它们的口味,也更能提升它们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