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广若看向带了抹讥讽笑意的女孩,神情严肃,“道友初来乍到,还不知小僧是谁吧?”
“呸!”
这一次,不是陆灵蹊呸,而是邵裕呸他,“你是谁?你又要说,你是元爻大师的唯一徒弟,幽古战场是元爻大师一力主建,甚至为了这里,他把命都丢了。”
邵裕其实也很鄙视他,“元爻大师是元爻大师,你是你,广若,佛家不是说四大皆空吗?既然都是空的,你老这么把元爻大师的名头拿出来用,算怎么回事?
还有,让我把话说完。”
他阻住他又要喊的‘阿弥陀佛’,“元爻大师是为人族死在这里,可是你呢?看到佐蒙人,还装着悲天悯人,元爻大师若是知道,你是这样悲天悯人的,只怕都要从地底下跳出来,把你除名。”
什么东西?
天天跟着他,害他连杀佐蒙人的时候,都不能畅意。
这臭和尚真要在跟他的途中被佐蒙人杀了,仙界,他恐怕就回不去了。
邵裕实在被他烦死了,“奚道友,我送你一颗培婴丹,请你加入我的小队如何?”
他的队友有一大半是死在风门和天渊七界修士的手上,可是,也有好几个是死在帮广若的时候呢。
再不加人,他们都不能出聚集地了。
真要再遇十五个以上的佐蒙人队伍,就不是他们积点数,而是佐蒙人把他们弄死当粮食。
“不好意思!”
狗咬狗的时候,她这个人,就不必上去跟狗一块咬了。
陆灵蹊脸上的甜笑消失了,“在下出身天渊七界,风门前辈出身魔门,行事虽然不羁,却也不曾做过任何天怒人怨之事。
所以,奚某不能加入你的队伍。”
邵裕的脸瞬间铁青。
天渊七界的修士抱团,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了。
几次遇到天渊七界的修士队伍,几次被他们阴。
连配合佐蒙人杀他们的事,那无相界的随庆都能干得出来。
若是早知道,她出身天渊七界,他才不会浪费口舌呢。
“还有你,广若大师,没有考证的事,麻烦你不要用那种肯定的语气说出来,什么任意传送门曾是仙界的至宝?”
让他这样误导,就等于人人可抢风门的任意传送门了。
陆灵蹊可不能忍,“它从头到尾都是我们天渊七界的,因为它像一道月亮门,当初得它的先贤,创立宗门的时候,还把宗门起名月亮宫。
月亮宫总共有十二道月亮门,任意传送门只是其中的一道而已。
你既然是从仙界而来,令师也那么有名,又怎么不知道,当年的除魔大战就是我们天渊七界的飞升修士一力为之?”
仙子他们的功绩,凭什么被模糊后,又被抹杀了?
陆灵蹊盯向广若,“大师,佛家五诫:不杀生,不偷盗,不淫邪,不醉酒,不妄言。”
她在他变色的时候,上前一步,“将妄言与杀生相提并论,可见其罪孽之深。大师,你那般误导别人的时候,对得起你头上的戒疤,身上的僧袍,心中的佛祖吗?”
广若生生地被她逼退了一步。
“阿弥陀佛……”
他迅速想辙,“当年的除魔大战,小僧亦有一至亲,随同陨落在天渊七界。”说到这里,广若眼中含悲,“道友说是你们天渊七界的修士一力为之,小僧不能认同,因为小僧的亲人,是圣者虚乘的亲传……”
“银月仙子?”
什么?
广若的眉头一拢,“道友是从美魂王那里听来的?”
要不然,银月的出身不可能被人知晓。
“他亦是魔,他的话如何能信?”
广若坚定信念,终于能上前一步了,“你就因为美魂王帮你们阴了六脚冥虫一把……”
“可不止噢!”
陆灵蹊打断他,“广若,你既然知道他阴了六脚冥虫,想来也知道,他还阴了佐蒙人那边一位至少长老级的大人物。”
消息这么灵通,不可能不知道腹线宙虫的事。
“为什么你只说前者,不说后者?”陆灵蹊的声音又脆又利,“就算没有后者,只有前者,六脚冥虫的危害,以你的身份也应该清楚,你不觉得,美魂王算是天渊七界的万家生佛吗?你有什么权利,在这里用鄙视的语气说他?”
“……”
广若被她逼得又退了一步。
“你的身份,之前我不知道,但是,现在知道了。”
陆灵蹊冷哼一声,“你说你要看着邵裕,不让他对风门出手?”她微扬的语气,好像在说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我劝你省省吧?就凭他?不要说风门了,本仙子就能把他撂在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