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老牌的玉仙,在黑道混了这么多年,人称蝎子邵裕,怎么在这奚林眼里,就是人人可欺的小白花?
邵裕都要被她气笑了。
不过,还没等他发难,广若已经上前一步。
这和尚跟他装了这么多年,他拿他没一点办法,但此时……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广若动怒了。
白净俊秀,往那里一站就给人一种平和儒雅之态的广若,此时的脸上白中泛青,眼睛里似乎燃烧着滔滔之火。
只是,他可能很少发脾气,也不善与人争吵,虽被骂成了地上的泥,还没有发怒的马上动手,“阿弥陀佛!”
这一声‘阿弥陀佛’被广若宣的有些尖利,炸在每个人的耳朵边,“道友说任意传送门是你们天渊七界之物,可是,连风门那个得宝之人,都不敢那般肯定,你要为你们天渊七界脸上贴金,小僧无话可说,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小僧妄言,小僧实不可忍。”
这是绝对不能认的。
一旦认了,他在这幽古战场,就呆不下去了。
以后又怎么当掌管幽古战场的少禅主?
“美魂王在你心中,可以是你们天渊七界的万家生佛,可是在小僧的心中,他却是诱骗圣者徒弟,把我银月姐姐害死的罪魁祸首。”
广若的眼睛变红,“你说我看着蝎子邵裕,是制造矛盾,便宜佐蒙人,小僧更不敢认。”
他咬着牙道:“你知道邵裕是什么人吗?一个小小的元婴修士有什么资格一而再,再而三地置喙本禅主?
蝎子邵裕乃玉仙大修,离金仙只差一步之遥,你大言不惭……,居然还敢说人家地狱无门你偏行?”
他的形象不能破。
广若正要表现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脖间一凉,杀气入骨。
他是如此,邵裕也同样没躲过,莫名其妙的,就有一片好像花瓣一样的东西,一下子顶在了他喉间,那种脑袋随时可掉的感觉,让他的瞳孔都忍不住缩了缩。
谁都没想到,有人敢在这里动手,惊吓后退的同时,都在警觉身边的人,生怕自己也遭到这样的暗算。
“邵裕,你说,你现在能把我怎么着?”
陆灵蹊根本没管其他人,身边飘起虚虚实实的数点花雨时,光明正大地问向邵裕。
邵裕哪里能想到,他已经高估的人,会比他想象的还……还无耻。
什么叫他现在能把她怎么着?
性命都捏在她的手上,他还能怎么着?
邵裕强自按下心里的翻涌,“道友好手段,此时……邵某哪还能怎么着?”
要不是修为在这里被禁那么多,他一个手指头就能把她按死。
可恨!
只要让他逃过这一劫,将来……天渊七界的修士,他一个也不会放过,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大师听到了,”陆灵蹊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般,“他说他不能怎么着。”
“……”
广若的俊脸都扭曲了一下。
生平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女人。
虽然入了佛门,可是他长得好,身份又特殊,仙界的女人们,不管是老的还是小的,在他面前都会下意识地把不好的一面藏起来,给他最大的善。
什么时候说个话,还会被人这般刀剑加身?
“你果然是林蹊!”
广若完完全全地冷静了下来。
真是没想到啊!
他们的见面,会以这种方式。
广若曾经想过,在她飞升仙界的时候,尽量博取她的好感,套出十面埋伏,毁她的同时,把陆望也毁了。
“但是聚集地里,不能杀人你知道吗?”
是他定的规矩,幽古战场上,在任何一个聚集地杀人,以后的四大聚集地,都不允许再踏入了。
广若摸了摸抵在脖间的花瓣刀,无视其倾入颈骨,随时可斩的刀气,“这就是……你的十面埋伏吧?”
怪不得安画他们会在她面前一败涂地。
此女出手,实在让人防不胜防。
“果然很厉害!”
逼得安画让将死族人把储物戒指全都自爆,结果,她还给她来一句‘破船还有三千钉’。
这嘴皮子,着实溜的很。
广若看着陆灵蹊,“我再说一次,这里不能杀人,请你收回你的十面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