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黑天鹅

第6节(2 / 2)

他去找矿石去了。

核材料里面核心的,便是铀,重水是控制核反应堆的,苏联帮助我们建立重水反应堆,可是铀的浓缩与提取,是世界性的难题之一。

上面召集了一批地质学家,在全国范围内勘测铀矿,这个东西到底有多珍贵呢?

就是我们天然铀中同位素铀235的丰度仅为0.72%,而我们要研制核武器,就必须要把纯度浓缩到90%以上。

这是什么概念呢,就拿美国当例子来看,当初美国人为了提纯浓缩铀矿,采用电磁分离法生产,差不多是耗费3亿美金,其中导电线圈是从国库借来的白银,不包含在里面。

所以,铀矿的寻找与提取,原材料的珍贵,以及原材料的浓缩,是我们的另外一大难题,张建国从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写信回来,也不过是没有邮戳的信件。

没有邮戳,大概就是你只能收到他的信,却永远也不能回信。

第11章 又呆又傻

刘江来的时候,已经是暮春景色了,他背着大挎包来的,里面是各种各样的好东西,他是在外面跑船的人,手里面的外汇券多,东西一一的拿出来。

刘凤看一桌子摆的,“好家伙,这么两大罐奶粉,可真有你的啊。”

咱们没有一罐一罐的奶粉,这时候国内的奶粉,是那种一袋一袋的,按照一小袋一小袋的买,跟后面几十年的那种黑芝麻糊袋子一般的。

刘江你说能不谢谢他大姐吗?

“应该的,这东西营养价值高,我看国外很多人都喝,尤其是年纪大的,喝了那是强身健体。”

抱着伸伸呢,伸伸听到奶粉就顿了顿,看着桌子。

刘凤以为他想要,便开了一罐子,“伸伸啊,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烧壶水来泡奶粉喝。”

伸伸就点点头,笑了笑,人家脾气不错。

等着烧好水,奶粉泡好了,刘凤收拾房间的功夫,他就拎着奶瓶走了。

这个点儿,上午十点钟,张西爱睡觉呢,她早上起来了以后,吃过早饭歇一气儿,十点钟就休息,然后等中午再起来吃午饭。

家里都没有人管她,只要她精神气儿好,爱吃饭,那王红叶就谢天谢地啊,真的是愿意睡就睡,愿意吃就吃。

张西爱这身体,十之八九是懒病。

要是狠心的,孩子这么大了,摔打摔打身子骨也就结实了。

可是王红叶不行,她觉得没必要,就是宋慧萍也不想管这个,家里没什么事儿,家里人都在外面挣命呢,她们家老头子,出差到丹东那边去都两年了,工资拿的是真不错,家里日子好过,养个小孩就想娇惯点。

但凡是有事儿,她必定是要讲一句,“我们西爱小呢,身子骨不结实。”

每每这时候,王红叶总是适时地补上一句,“她好着呢。”

是了,张西爱好着呢,她早上起来吃过早饭,出去溜达一圈的时候,刚给隔壁小孩打哭了,为的还是玩的事儿,她这孩子,忒霸道了,院子门口有几块光滑的大石头,高矮参差不齐的,平日里也许有老太太在那里晒背,夏日里的时候或许有乘凉的。

每日里清风吹拂干净的很,又视线绝佳靠着马路,人来人往的,看人也怪热闹的,所以她就爱吃饱了,坐在最大最光滑的那一块上面,眯着眼睛看人。

隔壁小孩叫小孙,家里只有寡母开着一家切面店,大概是切面店不差钱,家境殷实,所以吃的圆滚滚胖溜溜的。

小孙看着小孩就高兴,自己走过来,挨着西爱要玩,想着一起坐呗。

谁知道,西爱这孩子,看着他坐在一角上,自己就站起来了,站到后面去,王红叶还没有看明白她要干什么呢,觉得这孩子平时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就看见她一伸手,给人小胖推下去了。

小胖自己趴地上去了,张嘴就哭。

他寡母孙大妞,那可不是一般的泼辣啊,又是独根根一样的,看着张西爱就来气,刚要开口,就看见老张家这独孙女,咧嘴笑了笑,“他玩恼了。”

小胖哭啊,“推我。”

意思是张西爱动的手。

张西爱就穿着一件白上衣,胸口绣了一碗红莲,下面是青色的小裤子,配着红色的方口鞋子,人瘦瘦的,白白的,眼睛细细的眯起来,微微挑起来眉毛仰着脸的时候,就不像是国产货,不太对劲。

孙大妞你说信不信?

人家这孩子,不像是那种动手的人,病怏怏的,人靠着墙的时候,脸上的血管跟绒毛一清二楚的,前儿夜里据说还病了,半夜烧起来去医院了。

拉着小孙就走了,觉得没出息。

回屋子兜头就训话,戳着小孙额头,恨恨的,“你就没出息,那病秧子能给你打哭了?”

小孙怎么说呢,人老实,跟孙大妞不是一个样儿的。

孙大妞没看见全过程,可是王红叶都给看见了,她的心啊,捂着心口,看着张西爱,觉得自己胸口有话不说不快,给人拉到屋子里面去,就问,“你是不是不对啊,跟小孙玩儿,不能动手,跟谁也不能动手,知道吗?”

你讲什么就是什么呗,西爱就听着,她就站在那里,咧着嘴笑了笑,觉得你说的都对,然后问,“我要睡觉了吧。”

意思是到睡觉时间了,她想休息了。

王红叶话也讲不出口,也没法讲,孩子太小了,讲道理她不太会,给她脱了鞋子,擦洗了手脸便出去寄信去了,给张平的信件。

伸伸来的时候,刚好钻了空儿,推开门,便看人睡在炕上呢,吱呀一声进来。

再轻轻的关上门,拎着自己的奶瓶,走过去,张西爱一个咕噜爬起来,腿耷拉在炕边,居高临下的意思看着他,她刚才装睡呢。

这孩子,就很聪明,聪明过头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