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爱自己把信折起来,“哦,找他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你们很熟悉吗?”
“还可以吧,我找他,他应该很乐意吧。”
伸伸看着她亲自去寄信,心情还不错,就觉得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他这人心思很深了,一般不会说什么的,格桑花瞧着时间久了,才咂摸出一点味道来。
“我瞧着你们俩年纪差不多,又是整天在一起的,瞧着怪好的呢。”
她当着西爱的面儿说的,西爱推着自行车回来就累死了,她骑个自行车都觉得累,“下次还是你去吧,我不想骑自行车。”
又回格桑花的话,“您瞧着谁不好啊?”
这么一句,格桑花半天噎得没回过神来。
看了伸伸一眼,他神色如常,依旧是略带着一点腼腆与内向的秀气,眉眼清秀如故,西爱永远是板着一张脸拽的二五八千的在前面走着。
晚上的时候是,伸伸自己起来,爬上屋顶,一个人看着苍穹无限,他觉得有一些难过。
他有点喜欢张西爱,他自己能感觉的出来,但是又觉得不可思议。
所以对谁也没有说过。
他现在比张西爱矮着半个头,他希望自己能继续长一点个子,西爱喜欢的是那种人,他觉得是那种很完美的男生。
英俊帅气,又有能力,很全能的那种,他觉得自己不是。
不是很有结果的事情,所以说不好对着别人说,也不好透露一点信息。
自己在那里想了想,就想着也是这样的季节的晚上,他们家里来了一位资本家的大小姐,莫云云。
他就那样站在阁楼上听着她说话,看着无穷的星空,思绪要飞的怅然,突然就被打断。
“喂——”
西爱翻了个白眼,极为不耐烦的卷着被子,“你要死啊?”
大冷天的爬屋顶上去。
伸伸突然就笑了,真的是,跟当初一样。
他看张西爱,带着一百八十层的滤镜,美颜到盘子都会动自己还看不到的那种程度。
“你怎么起来了?”
“牙疼——”
哒哒哒的就走了。
伸伸点点头,“早先休息吧,明天不是要出发了。”
看着西爱的背影,总觉得离得不远不近。
西爱微微扭头,露出来半个耳朵,斜着眼睛往后看他,“你难道不跟我一起去吗?”
“这么多年了,应该也很想回去看看吧,这边试验田已经有人接手了。”
伸伸不是很懂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不可能在这里一辈子的,那么多好的地方,为什么要一直在这里呢。”
蹭蹭蹭就走了,她来的时候年纪小,才多大呢,数一下总觉得过了很多年。
可是这么多年了,西爱依旧不喜欢这里,这里是她要离开的地方,离开了再也不会跟人家提起来的地方,在这边讲真,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
就像是在热水里面滚了一圈,祛除了身上的污垢,然后光鲜亮丽的到一个殿堂里面去,在殿堂里面,不会有人提起来为什么衣着服饰如此整洁。
不会提起来,到底洗去了多少污垢。
她的人生,不可能是在这里度过的。
如果不是因为张建国跟梅如,西爱绝对不会是今天的样子。
但是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她的人生,永远都是完美的。
她无论在哪里,都过得很好,自己回房间里,看着桌子上的邀请函,随手放在抽屉里。
她难道是傻子,大老远的跑到北京去看牙吗?
并不仅仅是如此的。
她收到了农大那边的邀请函,可以要她去进修,之后委培,毕业之后直接进入农大,如此完美的安排,她觉很合理。
如果是正儿八经的考大学,西爱觉得自己不是很有希望,读书少没法子的事情。
她的文化课的功底,简直是一塌糊涂的那种,她肚子里面真的没有几本课本在里面,知识就是跟稀有的矿物质一样,勉强维持生命特征。
这一次,是先去考察一下,到底行不行的。
伸伸自己到试验田那边去了,那边是24小时有人的,看着他来,很惊讶,“出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没什么过来看看。”
他自己蹲在那里看,这一批次的是第九次改良的,更适合这边干燥的土壤,不是粮食,是绿植,很复杂的通过基因手段嫁接出来的,总共成功了这么三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