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懒又馋换成了与众不同。
他自己就好像是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第二天对西爱态度就很不一样了,自己不会的地方,就巴巴的去问西爱。
“你有什么梦想吗?”
“没有。”
“我有。”
西爱嘴一下子就歪了,瞅了他一眼,觉得你一大早上学习也就算了,还想着跟我谈梦想是不是?
这玩意她不是很喜欢谈,自己知道就行了,别人没有办法讲的,除非是特别亲近特别支持你,跟你一直一个心眼的人。
小支书的梦想,不用说她也知道,赶紧抬起来手,“我散散步,一会说。”
自己散步去了,她得多走走不是,毕竟是个孕妇。
算计着今年冬天就能生了,生在腊月里,下雪的时候,多美啊,人家一睁开眼就能看雪花儿。
她其实心机蛮成熟。
自己去转悠着买零食去了,街上有告示栏呢,热热闹闹的,西爱一把拽住那老秦家的孙子,问一句,“干什么呢这是?”
“西爱姐,这出来新政策了,这第一个来访的外国交响乐团来北京演出呢。”
“哟,好事儿啊,有眼福了呗。”
“没钱看,白搭。”
“嘿,你小子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掉钱儿眼里去了呢?”
小秦嘿嘿笑,护着西爱一把,“我爷爷说您身子重了,人多的地儿呢,您就甭看了,您有钱啊,去买票去,看那交响乐团去。”
眼看着西爱走了,等回头的时候,自己去抄了一份儿通知,给送西爱院子里去了,“您爱看新闻,给您看看,这外面报纸啊,没有街道上面的仔细,以后有什么事儿啊,我来跟您说说。”
扭头走了,门口遇见张平下班了,乐呵呵的,“大爷您家来了,晌午了。”
“嗯,家里吃饭啊?”
“不了,爷爷等我呢。”
一溜烟就不见了,张平看的闷半天,骑着自行车进院子,“你说这老秦家,真是不容易,好容易回来了,剩下小秦这么一个独苗苗儿,还得自己照顾着老爷子,糊弄着一口饭吃呢,我头两天瞧着这孩子跟一群妇女挖野菜去吃呢,铁定是家里没粮食了。”
这小秦,就是当年这巷子里面数一数二的买卖人,老秦家小酒馆的独苗苗孙子,那时候形势不好,他家里属于地主成分,小秦妈妈,就是老秦头的儿媳妇,也是地主家的闺女,她家里人跑南边去了,剩下她一个给人揪斗,最后愣是人没了。
那时候小秦还是个吃奶的娃娃呢,要不是张平那时候护了一下,指不定也没了。
这孩子是记着好呢,特特的来给西爱说说新闻的。
西爱手里拿着一份光明日报,上面刊载了一整个篇幅的文章《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她仔仔细细的从头到尾读几遍,笑了。
觉得这事儿真不赖,“这以前啊,是光喊口号了,现在啊,终于知道做实事了,说一千道一万,不如动动手指头。”
张平不爱谈政治,这回也跟着说一句,“可不是,现在厂子里面可忙,你是不知道啊,那原先的时候要大炼钢铁,一家子按着人头交铁,我记得是一人一斤半是吧,家里铁锅都拿去化了,你说那杂七杂八的东西那纯度能一样吗?一大半都是不能用的,现在还得提纯呢,提纯出来不够费事的。”
全是糟践东西。
张平就不待见这事情。
现在好了,就跟一股春风吹遍大地了一样的,什么牛鬼蛇神啊,都过去了,到处都是向着太阳的,张平一颗小红心噗通噗通的。
西爱点点头,她看好那交响乐,“我出钱,谁看的举个手,带你们长见识去了。”
结果就没有一个人举手的,不来劲,对这个不感兴趣,还不如去看说相声的。
西爱就看伸伸。
伸伸顿了顿,眨巴着眼睛,“那什么,好看吗,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嗯,那我就勉为其难跟你一起去吧。”
可高冷了,然后加上一句,“你不知道,可好看了,那舞台上人都好看,能蹦能跳的。”
“你看过啊?”
“没有。”
“那你知道?”
“我聪明,我有脑子,我会想。”
西爱撇嘴,不高兴,一群小土帽子,不看省钱了,“你们不去看就拉倒,你们一辈子都不会欣赏到这样的舞台效果知道吗?这个世界上你说除了我,谁还能带你们去看啊,你们就作吧。”
那手摊着很无奈,眼神却很欠揍,看过白皇后没有?
就那种感觉,那种调调,那种劲劲儿的。
她带大家去看看国外交响乐团,那就跟多好多大的事情一样,上纲上线的,还顺带夸夸自己,多孝顺的好姑娘是不是,那意思是你们得珍惜我。
给王红叶笑的,多稀罕人的姑娘啊,她现在就觉得西爱回来多好啊,知足了,人孩子在身边,比什么都强,“你问问虎子看不看,年轻人去,你看了回来跟我说说就是了。”
“能一样吗?”
“一样的,我看你比谁都漂亮,看你就够了,不用看那什么交响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