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爱一下子就爆了,扭过头来看着伸伸,问,“我是因为她去陕北生气的吗?”
伸伸一愣,也知道说错话她不高兴,“不是,我的意思是当初的事情不怪她。”
都这么多年了,西爱就气不过,没想到伸伸当初帮孙二一把,现在还要为她说话,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所以,你还是觉得她对是不是?”
“她自己要做的事情,答应了就做到底,为什么半途而废呢,一句话不说就走人,不就是觉得我不能怎么样?”
“的确,我不能怎么样,这么多年了,我依然不能对她怎么样,你满意了?你开心了?看着她过得好你就开心了是不是?”
一瞬间,就觉得这日子没劲透了,过得够够的了,跟刘伸伸也过够了,太失望了。
眼睛瞪得大大的,讲话的时候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只是看着你,看着你的眼睛,伸伸觉得里面的东西太多了,他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拉她,被一下子扯开。
她那个扯开也很有意思,因为在外面,所以她从不喜欢拉拉扯扯给人看笑话,总是很自然的搭在你的手腕上,像是拉着你很爱的样子,然后抬起来,一下子甩开,甩的你猝不及防。
就跟现在一样,她也是怪机灵的,力气小,就凑近了,像是要亲吻一样的,然后贴近的一瞬间自己一下子扯开伸伸的手,“滚——”
赶紧滚,滚远远的。
伸伸这个时候要是较真,那就完蛋了,俩人就吵起来了,吵得没完没了的。
这个事情说,孙二没什么大错,她要走要留的,是自己的事情,顶多是没跟西爱说一声,因为梅如的情况,确实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就是不行了,人家那么多医生专家没办法的事情,你要孙二一个被辞退的实习护士解决,为难人呢不是。
伸伸这时候,就什么也不能说了,他也怪气的慌西爱这样子,但是也清楚不能继续说了,“我不说了,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把嘴给我闭上。”
一下子就气笑了,看着她那眼睛,快出来了,抬着手戳着他胸口,就跟个小妖婆一样的,吃饭的口红掉了一半,还有一半在嘴上,显得略狼狈。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就这么一句话,西爱一瞬间,就跟个要自杀式袭击的女战士一般的,变的有点求生欲了,语调也变了,钢筋柔化了一点成了钢丝了,“你错了吗?”
“我错了。”
伸伸自己看前面继续走,他反正整天也不知道错哪里了,也不知道怎么错的,但是,错就对了。
认呗。
多大事一样的。
“你错哪儿了?”
“我不应该替她说话的,但是——”
“你闭嘴。”
西爱打断了,没有但是,“无论你们怎么说,怎么认为的,这个事情在我这里她就是很错,我帮她做交易的,她答应做的事情没有做到,这是她自己人品有问题,而且国中对我一直很有意见,包括跟你们怎么说的我不清楚的,但是可以想象到,肯定是抹黑我。”
“人家没有抹黑你吧。”
“你懂个屁,你懂绿茶吗?没抹黑那为什么对我印象不好。”
“也没有不好吧?”
“我说不好就是不好。”
然后巴拉巴拉,从缝隙里面抠出来的国中对她态度问题,已经伸伸对孙二的举手之劳的帮助,怨气深的不行。
“她怎么去的陕北?你帮忙了吧,你对得起我吗?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有为我想一想,我一个支撑全部家庭的人,在那种最艰难的时候,一个等着自己妈妈闭眼的女儿,然后还要承受她的指责,还要为她买单。”
这就是西爱的世界,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也不管你们怎么认为的,所有的事情,我只要我认为,我只会从我的角度来看待这事情,对我的影响跟伤害。
你孙二在我最难的时候,带走了我全部的希望跟期待,你辜负了我张西爱,就跟她说的一样,她那时候,是一个等着自己妈妈闭眼的女儿,她心里多难啊,她多难过啊。
讲的也怪可怜的,吵架的事情,不能一味的吵架讲道理,西爱擦了擦眼泪,在伸伸的肩膀上,拉着他的大拇指,把自己眼角的残痕擦干净,一定要确切要他感受到眼泪。
我们女孩子的每一滴眼泪,都不能白白留下来,一定要惹你生气的狗男人知道。
所以每次哭,伸伸都是给擦眼泪的,你不知道主动擦没事,我拉着你手擦是一样的。
就这会,伸伸也觉得,全世界怎么就真的好像张西爱最可怜呢,真的怪可怜的。
这死丫头是真会卖惨,真会示弱,嘴巴会说的人,你看做错事骂人了都还有人抱着哄,还得举高高。
“别哭了,我错了。”
“对,你就是错了,你应该为我考虑的。”
“你说的对,我应该为你考虑,这个事情她做的欠妥。”
西爱赶紧点头,“是很欠妥,所以我就不喜欢她,没人品,就这样的人,干啥啥不行。”
能说对方坏话的机会,可着劲说呗,正好有理有据的。
走两步有台阶,她自己就跟个小僵尸一样的,伸着手出来,两只手伸出来的,伸伸就自己下去。
西爱两只手搭在上面,然后伸伸给背着。
背不太动了,他上班时间长了,锻炼的也少了。
“往上垫一下嘛,我快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