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咳,江逾林立马回魂似的承认错误,一边说一边替他顺着胸口。
他顿了顿,再次重复道:我错了。声音镇定里透露出些许僵硬。
陆潺潺很没出息地承认,他被这两句道歉哄好了。
但姿态还是要做足,他抿起嘴角,装模作样地摇摇头,好吧,那我就勉强原谅你了。
嗯。江逾林垂着眼,谢谢原谅。
陆潺潺被他低眉顺眼的样子逗笑了,心情一好,就起了玩心。
他想了想自己这副酷似老式拖拉机的嗓子,靠进江逾林怀里,掐住自己的脖子,突然瞪大眼睛:宝鹃,宝鹃!我的嗓子!我再也不能得宠了
自觉演技精湛,出神入化。
江逾林手臂虚虚笼着他,高冷司马脸都掩盖不住浓浓的困惑。
冷场了。
陆潺潺停顿片刻,问:你没看过甄嬛传吗?
江逾林闻言摇摇头,又点点头,听说过,大型史诗宫斗连续剧。
行吧。陆潺潺自信且不尴尬地科普起来:
我刚演的那段,是剧里的名场面,安陵容本来就是因为唱歌有点像皇帝的白月光才得宠的,后面被祺嫔下药,嗓子坏了,她就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得宠了
江逾林安静听着,神色认真得像在听重点专业课,陆潺潺忽然觉得他有点笨笨的,心里生出一丝莫名其妙的恻隐,拍拍他的手背:
没事啊,不知道也没关系,这段仁之初演得最好,回去让他再给你演一遍
他说着又开始咳嗽起来,这一下比之前厉害许多,他喉咙有炎症本来就疼,剧烈的咳嗽牵扯着胸口都开始疼。
江逾林搂着他,一下一下地给他揉胸口,语气无奈:难受你就少说话。
陆潺潺咳得喘不上,摇摇头:不说话他更难受。
在医院又躺了大半天,陆潺潺烧彻底退了且没有复燃的迹象,江逾林就替他办了出院手续。
他们并排坐在医生办公桌前,陆潺潺双手比划着,用气声说了一通。
医生没听清:嗯?
江逾林翻译道:他在问他的嗓子什么时候可以好。
医生哦了一声,点点头:很快的,按时吃药,一个星期也就没问题了。
一个星期?
陆潺潺晴天霹雳。
一个星期很快吗?都够他憋死好几轮了!
想到接下来整整一周他都要做个安静的美男子,还要跟江逾林这个同样安静的美男子大眼瞪小眼,陆潺潺顿时觉得生活无望。
江逾林谢过医生,看到陆潺潺一副自怨自艾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拍拍他的背柔声道:好了,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陆水水:没事啊,回去让仁之初给你演一遍。
仁之初:你礼貌吗?
江江:我为什么不能直接看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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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夕阳染红天际,石薇挽着男友的胳膊漫步在校园里,沐浴着日落前金黄的余晖。
忽然,她猛地扯住男友的袖子,两眼放光往远处一指,高声道:快看快看!
男友顺着她指尖望去,静湖的九曲桥上,两个男孩子并肩走着,一个挺拔高挑气质沉稳,另一个戴着口罩白到反光,有点可可爱爱。
他眯起眼仔细看了看,不确定地问:江逾林?
石薇冒着星星眼连连点头。
男友哦了一声,没什么反应,反而说:他们学神都这样吗?有大路不走非要往那些七拐八拐的桥上跑?
学校中门连接了一段树林阴翳的小路,顺着小路往里走经过凉亭,就会到静湖的九曲桥。
桥上树影斑驳,其实是很美的,只不过路程比大路绕太多,平时没多少人往那上面跑。
石薇恨铁不成钢地瞥他:你懂什么是情调?
男友被嫌弃,懵然无措,接着一拍脑门忽的想起来了,所以另一个不会就是他喜欢那个男的吧?
当然了,石薇应道,又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什么男的,是男孩子,你管那么可爱的男孩子叫男的你良心不痛吗?
男孩子不也是男的吗但这话他不敢说,行行吧。
不过,石薇蹙眉,我怎么总觉得他这么眼熟呢?要么就是我见过,要么就是他很有名
得了吧,男友一翻白眼,酸酸地说,隔那么远,人还带着口罩,这你都能认出来,你咋不说所有帅哥你都认识呢。
石薇没理他,目光依旧留在桥上。
江逾林一手提着白色不透明的塑料袋,一手拿着几张形状类似a4纸的玩意儿,还要时不时拉一把蹦蹦跳跳不看路的口罩小可爱。
小可爱两只胳膊不停在江逾林面前比划着,几束阳光透过树叶落到他侧脸和手臂上,烫得白白的皮肤要过度曝光了一样。
江逾林连忙把小可爱拉到自己身边,用那几张挺括的大纸替他把太阳遮住。
小可爱比划一通还是交流失败了似的,有些气馁地拉下口罩要说话,江逾林就垂下头侧耳去听,不知道回了什么,反正哄得小可爱眼睛都笑弯了。
两人身体挨得很近,凑在一起嘴唇接着耳朵说悄悄话,江逾林替小可爱挡太阳的动作,就像把他整个圈在了怀里。
石薇:卧槽
男友:这哥们儿牛逼啊
什么叫作枯木逢春,什么叫作老树开花,石薇今天可算见识到了。
她看着看着,眼里的震惊就慢慢变成了羡慕,接着气不打一处来拧了一下男友的腰:
你看看人家,你追我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殷勤来着,现在呢,让你给我撑个伞像要你老命似的,不然就把一个劲儿把伞往你自己脑门上搁
拜托,你要呵护的是我娇嫩的皮肤,能不能学学人家怎么谈恋爱的,俩男的都比你会谈
男友一听不高兴了,那我的皮肤也娇嫩啊!
石薇简直想掐死这个不中用的男朋友,哀叹道:果然恋爱没意思,暧昧才是永远的神!
诶,男友在一旁拉了拉她。
石薇撇过头不想理。
男友又拉她一把:不是,我是想说,刚刚那男的把口罩拉下来了,我怎么看他也有点眼熟了呢?
石薇狐疑地看他一眼,两人低头沉思起来。
想了半天,他们忽然抬头对视,异口同声道:陆潺潺!
陆潺潺!
简俊从床帘里支出脑袋,担忧地看着陆潺潺的后脑勺。
这货下午从医院回来后,洗漱完就坐在书桌前,带上耳机放着视频,聚精会神地学着什么,同时双手还不停比划,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简俊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虽然其他人也都还没睡,但陆潺潺那小身板本来也不如他们几个抗造,差不多半个小时前,已经开始有些体力不支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