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伯爵温柔而坚定地握住他的手(作秀而已)。
格雷伯爵心想:他居然要哭了?难道是被我感动坏了?
善初心想:他以为我哭了?我的演技真是牛逼坏了。
因为这两个人的演技太过精湛了,艾米莉和托比看着都恨得牙痒痒:这个可恶的死穷鬼是什么时候得到格雷伯爵的关爱了?
布莱顿看着小美人与小伯爵执手相看泪眼的样子,心里竟然微微泛酸。
而单纯不做作的泰坦直抒胸臆:“你们看起来好gay啊。”
第6章 绿茶弹琴
这话说出口之后,泰坦立即好后悔了:他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大少爷,说话不过脑子,但不代表他没有脑子。
他可以揶揄善初,但自知不能吐槽伯爵。
与此同时,艾米莉、托比和布莱顿都向他投射了“你他妈在说什么屁话”的眼神。
泰坦立即低头,说:“对不起,伯爵大人。我不是有意说这样的话的。”
善初暗暗哂笑:原来平时威武霸气的泰坦也会这样低头道歉啊?
只不过,泰坦只对伯爵道歉,而完全忽略了善初。
而伯爵心里觉得泰坦是个憨批,但嘴上还是笑眯眯:“没什么,没什么。”说着,格雷伯爵又望向善初,说:“请不要在意。”
善初这时候才对格雷伯爵有了几分好感:无论格雷伯爵是不是装逼,但起码懂得基本的礼貌。
很快,屋子里又陆续来了几个客人,都是有一定家世的少爷小姐。善初作为一个黄种人站在这些人之间十分的格格不入。
艾米莉话里也对善初夹枪带棒,说:“听说亚洲学生除了念书就什么都不会,这是真的吗?”
善初心想:啊,你们这些贵族小姐的段位这么低的吗?直接开嘲讽真的很low诶。
于是,善初便弱弱地说:“听说你们都很多才多艺,我真羡慕。”
艾米莉没想到善初这么坦然,一下憋住了。
倒是布莱顿看不惯,便说:“善初会弹钢琴呢。”
善初倒是被噎住了:你别夸我,待会儿就该逼我表演了。
果不其然,艾米莉眼前一亮:“是吗?那不如弹一首给大家听听?”
善初真无语,心想:我这钢琴是业余水平啊。在场但凡有一个稍微懂得钢琴鉴赏的就能听出来。
艾米莉又笑道:“说起来,我也会弹钢琴,不如我们一人弹一首吧,也算是给大家助助兴。”
善初明白了:完蛋了,艾米莉肯定是演奏级的水准。
善初猜得不错,艾米莉就是演奏级别的,还举办过个人演奏会。
艾米莉落落大方地坐在窗边的钢琴旁,开始了演奏。
在场的几位青少年都出于礼貌地安静下来,听艾米莉演奏。
艾米莉有心炫技,上来就敲《钟》。
善初知道自己肯定比不过这个从小接受魔鬼训练的大小姐的。
然而,善初却用眼睛逡巡一圈,发现在场的人一开始还挺留神听的,但几分钟后,八成的人都开始目光涣散,脸上差点没写着“快点弹完吧好无聊”。
善初一想就明白了,能坐在这儿的非富则贵,也就是说,他们要么就是像格雷伯爵这种音乐素养极高、从小听惯大师级演奏的,那么艾米莉略显稚嫩的表现力就不足以惊艳他们,毕竟,艾米莉就算演奏得再厉害也够不上大师水平;要么就是托比这样毫无音乐素养的,让他们用心听完一首钢琴曲简直是折磨,就算是让李斯特从棺材爬出来当场给他们弹钢琴他们也照样会打哈欠。
而艾米莉并没有想明白这一点,只沉浸在“我把那么难的曲子弹得行云流水老娘真牛逼”的情绪之中,也不留意听众的表情,光顾着在那儿叮叮敲《钟》,期间还自我陶醉地闭上眼睛。
一曲终了,听众们便十分配合地鼓掌,明显不懂艺术的托比还在那儿尬吹:“弹得太棒了!肖邦听了也能活过来!”
布莱顿说:“这是李斯特。”
托比一点儿不尴尬:“难道肖邦就不能为李斯特活过来吗?”
“……”
艾米莉轻轻一笑,故作谦虚:“我这个不过是献丑了,倒是想听听善初的表现呢。”
善初知道自己没法弹比她更牛逼的曲子,但恐怕也不需要。
善初笑笑,说:“我的只是业余水准。不及艾米莉的万分之一。”
艾米莉知道善初肯定比不过自己,便说:“别谦虚了,快来吧!”
善初便说:“那我就弹一首能代表我国文化的曲子吧。”
说完,善初便坐到钢琴边上弹《梁祝》。
在场所有人都听过《钟》,但大部分是第一次听《梁祝》,便有几分新鲜,感兴趣地听下去。
这首曲难度不高,善初能轻松应付,因此,他又余裕在那儿做表情,以及和听众进行目光交流。他把曲子往短里弹,为免听众感到乏味,与此同时,他眼波流转,不经意地将视线轻轻扫过每一位听众,随时勾留住听众的注意力。
善初不像艾米莉那么自我陶醉非要大段大段地在业余听众面前展示自我。
为了让听众不轻易厌倦,善初只演奏了一小段,很快就弹完了,反而让人产生一种意犹未尽之感——也不是他弹得多好,只能说他弹得不坏,可他的姿态实在十分可爱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