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男主白月光快穿

第27节(1 / 2)

王剑林自从知道谢以云因为送他那份糕点而被扣押在紫烟宫后,吃不好睡不好,一直在托人找关系,好在真和出宫逍遥的师父联系上了。

师父动用他在宫里最后一点人情,要把这两个徒弟接出来。

正所谓福祸相依,谢以云以为自己倒霉到头了,结果这件事反而成为她出宫的契机,她忍住心里的激动,解开布包,颤抖着手,撒一些在自己总是好了又裂开的伤口上,有些刺痛。

这点刺痛反而提醒她活着的事实,她被关在一个紫烟宫太久了,知觉差点麻痹,需要找回点做人的感觉。

谢以云很珍惜布包,只用了一点点药,又把布包藏了起来。

没两天,之前那个面相温和的宫女又出现了,可一直没机会和谢以云接触上,直到朱琰又一次“大发慈悲”地赏赐她一盘食物。

宫女如法炮制,给谢以云递了一张纸。

谢以云像吃了定心丸,手上紧紧抓着那张纸,等到夜里,将纸张展开看,言简意赅——九月七日,丑时,西宫门,不用担心出不来紫烟宫,到时候绿柳会帮你。

绿柳就是这个帮了她两次的、面善的宫女,丑时在子时过后,那时候朱琰熟睡,谢以云能拥有短暂的自由,要逃出皇宫就要趁那时候。

谢以云掰着手指一算,不到十日,她就能摆脱这个可怖的人。

人一旦有了盼头,这日子再怎么难也能忍了,谢以云继续忍着,很快到九月六日。

这日下午,朱琰忽然说:“趁暑意没过完,去赏荷花吧。”

朱琰说去就去,一群下人簇拥着朱琰,去在紫烟宫的碧水湖。

碧水湖离碧云阁不远,小亭里挂满轻薄的纱幔,晚夏的风吹来,纱幔摩挲之间,格外凉快,湖面上残荷两三支,朱琰面向湖水站在栏杆旁看湖,他穿着女式的衣裳,宽袍大袖,飘飘然,那张姣好的面容颇有欺骗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好人。

谢以云默默收回目光。

她不恨朱琰,朱琰是这种身份,她恨不起,她向来知足,能活着见到希望就好,亦或者说,她这人很吝啬,谁对她好她会永远记在心里,犹如师父和小林子,谁对她不好,她吝于留太多情绪。

她会抱怨自己运气不好,会气自己的境遇,但不会对朱琰分出另外的情感。

突然的,朱琰拔下他手上一个玉镯子,往湖里一丢,在安静的湖面砸出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开。

他斜斜倚靠在栏杆上,说:“本公主的镯子掉了,来个人取上来。”

下人们没人敢说话,谁不知道碧水湖深?何况镯子是公主自己丢下去的,分明就是公主要找事。

乍然之间,谢以云眼皮突突地跳,她种不太好的预感,大着胆子抬头,一眼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绿柳,她心中的预感更甚。

果然,下一刻,朱琰指着一个宫女,命令:“你,下去捡起来。”

谢以云紧紧攥着手,朱琰指定的那个宫女,就是绿柳!

第二十八章

被发现了,一定被发现了。

谢以云倏地抬起头,朱琰虽然是让绿柳去碧水湖找镯子,但目光还是看向她的,她面颊发紧,一阵阵胆寒。

她拼命回忆什么时候露的馅,是上次绿柳给她递信时,还是有没有可能是她躲在踏脚上读信时……

不对,脑海里有什么在快速略过,一切回到第一次和绿柳接触,她偷偷摸摸拿到那纸包的时候,也只有在那一次,朱琰才突然丢个碗下来。

那天,朱琰具体说了什么,谢以云已经记不清,但是她还记得的是,他当时冷森森地说要砍她的手。

对,从一开始朱琰就知道她拿到那封信,却一直没说明白,甚至他肯定知道信里的内容,所以等到九月六日这天才突然发难!

谢以云一张小脸煞白,她耳朵内一阵嗡鸣,心砰砰跳得像擂鼓一样,谢以云只是个普通人,一想到后果忍不住大慌,而绿柳已经走出来,恭恭敬敬地福身:“是,殿下。”

绿柳是老宫女,再有一年就满二十五岁,能离开皇宫,她本可以不用淌浑水的,之所以答应帮助谢以云和王剑林,完全是因为曾承情于他们师父,并且愿意报恩。

谢以云看着绿柳淡然的神情,缓缓吐出一口气,她要快点冷静下来,好应付接下来的事。

她知道朱琰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她。

而事情的真相与谢以云猜测的大致无二,朱琰早在她们做小动作时,就已经知道,毕竟他在睡梦中都能感知杀意,这两人未免小看他。

在最开始察觉阉人偷偷收起纸包时,朱琰是暴怒的。

一霎之间,他甚至要当场挑明情况,然后,把逾矩的阉人的手,齐齐整整砍下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念头在看到阉人带着祈求的神情时逐渐消减。

这阉人不男不女,哪哪都不好,但一双眼睛够招他喜欢,这就足够了。

因为这个眼神,朱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被糊弄过去。

他想看他们能做到什么程度,反正阉人在他这般监视下,最多是接一点别人的消息,不可能把他是男子的事传出去。

至于想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稍作调查,朱琰就一清二楚,阉人这是准备来一招金蝉脱壳。

朱琰冷笑不已,真是养不熟的狗,他朱琰没有杀他已经是恩赐,居然还想逃跑?

朱琰利用长公主的身份探查西宫门,原来九月七日丑时,有一大批宫中的建筑旧物要送出宫,绿柳就打算安排接应的人,让阉人躲上那堆废料,但出宫哪有那么容易,大太监还买通运废料的人,还在宫外准备了接应……所以,他比绿柳和谢以云清楚他们的计划。

捋清一切后,朱琰从一开始的震怒,到后面回过味来,只觉有趣。

他太久没遇到这种能让他打起精神来应付的事了。

到底是什么让这个小阉人觉得能逃离他的掌控呢?

很奇怪的是,不同于以往,他没有暴虐,而是多出一个更加恶劣的念头,他要让阉人满心满眼地以为自己能离开紫烟宫,然后在临了时,一击击碎他的幻想,让他知道想那么轻易就离开紫烟宫是不可能的。

是啊,有什么比把一个人的希望碾压在脚下,狠狠踩碎更有意思呢?

他们再怎么忙碌、再怎么小心翼翼以为自己瞒天过海,其实都是蝼蚁,都是跳不出如来掌心的孙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