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意的举动,张嬷嬷却很是惊诧:“小姐,这是哪里学来的?”
郁以云顺顺恢复的头发,说:“从顾雁那看的呀。”
“小姐,”张嬷嬷急忙走到她身边,“小姐不是和嬷嬷不是说好了,不和外人学习奇奇怪怪的术法吗?”
郁以云纠结地皱起眉:“我也没学啊,我只是听他这么说……”
张嬷嬷严肃道:“小姐既已答应嬷嬷,那可千万不能再犯了。”
“好吧。”郁以云有些泄气,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从小都不教她术法,她也想像岑长锋那样,能自如地运用术法,修为精进,成为一个强者。
想到岑长锋,她撇了撇嘴,连忙想想别的,比如再不济,顾雁都会的法术,她却不能学。
张嬷嬷看她兴致不高,净了手,给她把额前两缕头发牵到后面,仔细扎起来,在头上点缀白玉花,少女略有点不听话的头发,反而添许多活力。
郁以云被镜中的自己吸引,两眼间萦起欢喜。
张嬷嬷看在眼里,松口气。
郁以云穿了一条鹅黄色襦裙,她踩着铺在路上的鹅卵石,蹦蹦跳跳地到主峰,刚进大殿,便发现郁阳和郭玥都在,除此之外,还有个年龄看起来约摸十四的小姑娘。
小姑娘站在郭玥身边,由郭玥拉着手。
这个小姑娘俏生生的,郁以云觉得有些眼熟,她只打量她一眼,朝郁阳郭玥招呼:“爹,娘。”
郁阳朝她摆摆手:“坐罢。”
郁以云坐下,郭玥迫不及待说:“以云,这是你妹妹清秋,快叫妹妹。”
郁以云看着那小姑娘,惊诧:“妹妹?”
郁清秋转过头,对她柔柔一笑:“姐姐。”
郁阳解释:“你妹妹与你一母同胞,只是当年体弱,被送到大渊府养,如今身子终于长好,我和你娘亲商量着,是时候该接回来。”
郁清秋看着十四,其实与郁以云同岁,两人虽然是一胎,却长得不尽相同,不止如此,不如郁以云的活泼好动,郁清秋体弱,长得更娇小文静。
修士虽能追求长生,但相对应的,子嗣缘却薄,多一个孩子,对家族而言极为重要,郭玥当时是一胎两女,怎么会把孩子送走?
所以,郁阳对郁以云的说辞,是掩饰过的。
当时两人出生后,郁清秋过于衰弱,郁阳和郭玥放弃她,选择健康的郁以云,然而如今,纷纷觉得郁以云难堪大用,试着找郁清秋。
没成想,隔了这么多年,竟然真能把这孩子寻回来,郁清秋在大渊府,有筑基的修为,丝毫不逊于各种资源喂出来的郁以云,他们甭提多高兴。
郁以云心里由衷的高兴:“难怪我觉得眼熟,原来你是我妹妹,是唤清秋吗?”她走来牵住郁清秋的手,难掩热络:“这些年你在大渊府怎么样?”
郁清秋腼腆地说:“尚可,只是甚是思念家里。”
“爹,娘,”郁以云拉着郁清秋,说,“我带着清秋去玩。”
郭玥乐得看姐妹俩好,说:“好,但是得让几个仆从跟着,盯着你别把清秋带坏了。”
郁以云拉着郁清秋出来,嘴里嘟囔着:“你别听娘乱说,我不会把你带坏的,我可是姐姐啊。”
郁清秋笑了笑,没说什么。
有了新玩伴,郁以云拉着她在黎峰跑上跑下,野得心都飘了,黎峰传满两人的笑声。
郁阳与郭玥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们,郁阳心中颇为感慨:“没想到,当日这孩子还有这样的造化。”
郭玥叹了口气:“只希望她能承郁家的衣钵,对了,你上次请青山道人给清秋当师父,如何了?”
郁阳说:“他自然答应了,我也与清秋说,那孩子很乖,还与我表示,她会认真修炼,不会让郁家丢脸。”
郁以云并不知道郁阳和郭玥的打算,不过,即使她知道,反而会高兴,因她讨厌繁琐的事务,没有继承郁家的心思,也实在摸不透父母的心思。
郁家对她如此“放养”,郁以云以前从没觉得不对,但自从在孚临峰扫雪,她发现,即使挂名在岑长锋名下,那些弟子们还会拜几个“小师父”修炼,顾雁也是如此。
她琢磨着,问郁清秋:“清秋,爹和娘有说给你找师父吗?”
郁清秋犹豫一瞬,掩饰眼里的思虑,开口:“没有呢。”
“这样啊,”郁以云扯片叶子在手中玩,“既然你也没有,可能以后想让我们一起拜师吧!”
郁清秋浅浅一笑:“是的。”
郁以云抬头,想:“我倒想拜在孚临真君门下,但,真君已经不收弟子,好羡慕顾雁他们啊!”
孚临真君岑长锋,这名号,在修真界如雷贯耳,郁清秋不例外,而且,她自幼在别的门派大渊府长大,因根本没有能与岑长锋匹敌的修士,大渊府矮了飞星府好大一截。
岑长锋,这三个字就是所有修士的向往,更是无数女子的心之所属。
只可惜,他沉迷于大道,从未听说有女子成功靠近他,除了郁以云被以扫雪的名义叫上孚临峰。
郁清秋听郁以云口吻,又想起那些传闻,她心下起几分算计,说:“孚临真君不止修为绝世,那容貌也是绝世的,姐姐,你见过真君吧?”
郁以云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那是当然!”
不过,见过是见过,也被打伤过,还把爹给的护心镜打碎了,至今不敢让他们知道,郁以云心里犯嘀咕。
郁清秋立刻道:“姐姐太厉害了,妹妹也想看看孚临真君呢,姐姐可以带妹妹看看么?”
郁以云只看着郁清秋,不说话。
郁清秋心里梗了梗,随即放下心,这几天她和这个便宜姐姐相处,已经摸清她的性子,不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只需要她装一装,郁以云轻易着了她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