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投机主义者,俞学而敛起刺意,平淡地说:“你用这种决心,去雕琢演技,不至于让我叫不出你的名字。”
苏以云:“……”这是夸还是骂?
算了她不纠结了,反正心头大事解决,她点点头:“好的,谢谢老师,那我先走了,”努力扬起一个笑容,“老师再见。”
再见了您嘞,王八羔子。
呜呜呜,她的手指好痛。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有点模糊的公鸭嗓传来:“应该是这间吧,前面走错了……”声音高一度,“俞老师在吗?”
苏以云一悚,不是吧这么尴尬,原来刚刚那伙人,是要来找俞学而的!
她赶紧看看这里有什么地方能藏人。
下一刻,俞学而的电话响起来。
俞学而伸手接起来,免提。
他慢条斯理地看苏以云面带慌张,到处找躲的地方,他初步断定,她表面的淡定,都是装出来的。
估计在台上的时候,也快呕血了。
不知道为何,莫名好笑。
电话那边在叫俞学而,俞学而回过神,说:“我不在酒店,有事?”
公鸭嗓抱歉地笑,语气殷勤:“哎哟,打扰到老师了,本来想晚上一起吃个饭,实在辛苦老师了,不知道老师现在有没有空……”
俞学而回绝:“没空。”
公鸭嗓梗了梗,十分客气地说:“唉那是,我打扰到老师了,真是麻烦您了。”
“嘟”地一声,俞学而挂掉电话。
他看着躲在窗帘后的苏以云。
从苏以云找躲的地方到躲到窗帘后,全程不带阻止一下。
苏以云愣了愣,既然没打算开门,那他早点说啊!
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苏以云蓦地发现,哦槽,她又出丑了。
大写的尴尬。
如果没有防盗栏,苏以云肯定想爬出窗外,体验十三楼的高空刺激感,才能减缓自己想找地缝的心情。
她从窗帘后走出来,恢复高冷的姿态,咳了咳:“嗯,我先回去了,谢谢老师。”
俞学而:“其实。”
苏以云疑惑地看着他。
俞学而:“躲在窗帘后,鼓起一块更奇怪。”
苏以云:呜呜呜。
能不能别提了,她脚趾都能抠出一座魔仙堡!
她抬手理一理头发,不小心碰到被门夹过的手,脸色一白,连忙稳住自己所剩无几的御姐形象,却看俞学而走到立式柜子旁,他打开抽屉,从中拿出一个东西。
他随手抛到沙发上,苏以云正在单手整理台本,那罐东西掉到她包包旁。
是一罐伤药喷雾。
她抬眼,男人穿着白色浴袍,里头搭着打底,斜靠在柜上,身材的线条没有半分因浴袍而模糊,反而更加利落,双眼皮随着眼睛下垂,拉开一道修长的褶子。
慵懒又俊美。
酒店头顶的暖光,因为他,也变得高级。
他动了动嘴唇,唇线略微模糊,总让人觉得他说话会很温柔,只听他口吻微凉:“犒劳你那大无畏精神的,手指。”
着重强调“大无畏”,好似很欣赏她扒门框阻止关门的举动。
苏以云:“……”
哦,那一点感动又没了。
后面俞学而好像还说了句如果手指有问题再联系,苏以云已经听不下去了。
联系个鬼!苏以云赌气地想。
不是,俞学而为什么每句话都这么……嘶,不中听呢?
苏以云回想刚刚,真没觉得俞学而说过一句好话。
在车上时,为转移注意力,她随手点开微博,上次用小号搜过#大咖求带飞#,这次微博一打开,就是留在这个话题最新发表的言论。
玉玉子家的小女孩:姐妹们我要爬墙了!我是台下观众,这次男嘉宾真的太帅了,不开口就像完美的展览品!
苏以云呵呵一笑,一开口就是杠精、臭水沟。
她想了想,还是放下手机。
抬头看窗外的天色,城市的夜空没有星星,路灯的光芒照到车内,隔着一层玻璃,有点灰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