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的烦躁环绕不去,我点开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喂?是我,你现在可以出来吗?对对,我想见你,来载我。」说完,我掛了电话。
从衣架上挑了一件比起保暖更趋向于装饰作用的外套,我特地到镜子前整理了仪态,从房门走出时,沙发上的人我连看都没看一眼,更别提因那隐隐啜泣的哭声停下脚步,我头也不回的离开家门。
夜晚的风是凉的,气流拂开我秀长的发丝,在空中交错。
用不着多久,某个机车头灯在巷弄中朝我逼近,引擎声在我身边不远处止住。
我一声招呼也没有,没有顾忌的跨坐而上,连安全帽也没戴。
「欸先生,你要载我去哪里啊?这条路怎么有越骑越暗的感觉,不会是看上我的姿色要找个隐蔽处猥褻弃尸吧。」我坐在机车后座,享受凉风同时不忘打趣。
「小姐,我哪里有那个胆子污蔑你,疼都来不及了,你玩笑开太大了喔。」机车前座的人语带笑意,挑染成亚麻色的短发也随风凌乱。
「你不就看上我姿色才跟我告白的,口是心非。」对方一听,哑然失笑。
我惩罚性打他背一下,那人无聊地动了动肩膀以示回应。
他是我刚交往不到一个礼拜的男友,叫卓致祥,只知道是个很爱耍嘴皮子的人,其他一概不熟,无论是他的兴趣爱好还是缺点,我全都答不出来。
一个礼拜前他跟我告白,说是对我一见钟情,长相看了还算顺眼就索性答应,其实我对他一点好感也没有,在那之前甚至不知道他是谁,连名字都不曾听过。
随便谁都好,当下我是这么想的,而且那时也单身,我不喜欢没有伴的感觉。
绕过几条蜿蜒的小径,我们直直前行,过没多久,一片黑暗完全垄罩住我们,唯一指示方向的只剩机车车头灯,随着缓和的坡度,我们来到没有路灯的山区,温度因地势升高而有些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