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乘:“……你受什么刺激了?”
刺激?她今天确实受的刺激不少,别的不说,又多一件要保住面前人小命的重任呢,喻辰左右看看,问:“能去你那儿说吗?”
姜乘往四下看看:“为何?外面怎么了?”
“有点事儿要问你,怕隔墙有耳。”
姜乘指指他平时烹茶的平台:“就这儿说吧,设个结界不就行了。”
也行,有免费茶喝,喻辰过去和他对面坐下,又叫风逐也过来,还问姜乘:“风逐能喝茶吗?”
“……你问她吧。”
喻辰果真在心里问了,风逐回答得很简洁:“能。”
喻辰就给她也倒了杯茶,然后问姜乘:“你听说过云岭堂吗?卖绿云蜜丸那个。”
“听说过,我还想买呢。”
“你买得起吗?”喻辰下意识接了一句,随即道,“算了,不重要,云岭堂的老板姓什么你知道吗?”
“你问这个做甚?云岭堂不是没了吗?”
喻辰就把今晚水令令闹的这一出事故说了,最后道:“回来的路上,我仔细想了一遍他们两人的供词,发觉他们有意无意地避过了有关云岭堂这家人的信息,连姓什么都没提过,那家大小姐和柴翊定过亲,柴令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姓名吧?”
姜乘喝着茶,仔细回想,“我记得是个很特别的姓……好像是姓介,介怀的介。大小姐叫什么,就没听说过了。”
“介……”喻辰手指轻轻敲击茶几,“柴令化名卫孑,是巧合吗?其实他对这件事的反应也很奇怪,得多嫉恶如仇,才会因为父兄杀人夺宝,就坚决……我去!我有个十分可怕的猜想!”
“什么?”
“他喜欢他那位没过门的嫂子!”
喻辰激动地拍了一下腿,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喜欢的女子和兄长定了亲,再喜欢也只能埋在心里,默默祝福了,不料兄长根本意不在此,为了金丝翠玉蜂竟然狠心害死未婚妻!柴令得知真相,毅然决然与父兄断绝关系,以心上人的姓氏为名……”
“你想太多了吧?”姜乘一脸冷漠,“要真是你想的那样,他就该直接叫卫介,何必用同音字呢?”
喻辰有自己的看法:“孑这个字,还有他从此孑然一身的意思啊!这叫双关,你懂什么?”
鄙视过直线思维姜队长,喻辰继续拆解文字游戏,“水令令呢,以柴令的名为名,显然是不希望他抛弃过去的自己,至于水,她说她原名叫落炎,落炎应该是下火烧柴的意思,她给自己改姓水,把火浇灭……”
姜乘听不下去:“你这太牵强附会了,照你这么说,‘落炎’这个名字,最开始又是谁取的?还有别人恨姓柴的吗?”
“有可能啊!柴家的仇家培养了水令令去复仇,结果她对柴令一见钟情——不是我说,这姑娘真的太恋爱脑了……”
“恋爱脑?”
“就是满脑子只想着情情爱爱,没理智没逻辑没自我没意思。”喻辰满是嫌弃,“我当初真是看错她了。”
姜乘道:“那就不要她了,你又不缺这么个人。”他把话题绕回去,“那么说,柴家庄现在还有金丝翠玉蜂?”
喻辰点头:“尊主说干完斗元宗,就去一趟柴家庄。”
姜乘很高兴:“那太好了!”
“你都入魔了,那玩意儿对你又没用,你这么高兴干嘛?”和姜乘说话,喻辰不知不觉就不在意措辞,开始用自己的习惯用语,反正这人直线思维,不会多想。
“对我没用,但对尊主有用……”姜乘话说一半,看一眼喻辰,又憋回去了。
原来是他知道这玩意儿能压制反噬,喻辰心中有数,并不追问,另说道:“说到尊主,他问你的话,你想好了吗?你家里人这关,总要过的呀。”
姜乘皱眉道:“我知道,到时把他们送走吧。”
“你想通了就好,记得去跟尊主回报。”
喻辰嘱咐完,叫他撤了结界,自己带风逐上到山顶,看着竖版海面,在心里跟风逐交流。
“白天我被笛声带入幻境,是你叫醒我的吧?”
“是。”
“你怎么知道我被迷惑住了?”
“主人心绪乱了。”
“你能知道我心绪乱?那我平时想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心绪乱,真气也乱,才察觉。”
喻辰松口气,那就好,心里想什么都能被人知道也未免太可怕了,就算只是个傀儡也不行。
“是不是只有我叫你,明确跟你说的话,你才能懂?”她进一步问。
“……”风逐那边好一会儿没形成意识。
喻辰:“……这句没懂吗?”
“懂,但不是都懂。”
哦,就是说,就算明确和她说的,有些事她也不懂,喻辰转头看向风逐:“你身上为什么蒙着纱?是皮肤毁坏了吗?”
“不是。前主人蒙的。”
想到梁修,喻辰皱了皱眉:“那拆下来吧,好好的为什么要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