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没敢再说, 心里却十分不服。
“回去就闭关修炼是吗?”杨无劫冷笑, “好啊, 本座准了。但有一条, 不进阶不许出关!”
尊主大人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喻辰这个无关人士听着都肝儿颤, 想给姜乘使眼色, 让他赶快认错道歉, 这家伙偏偏低着头,还一直抿嘴不吭声。
喻辰感觉魔气威压越来越重, 实在扛不住, 抬脚在姜乘腿弯踢了一记:“还死撑, 快点认错。”
姜乘终于抬头,看她一眼后, 躬身行礼认错:“尊主恕罪,属下绝不敢同尊主讨价还价,只是自觉修为平平,还有方秋原和风逐需要属下驱毒修魂, 亲卫队那些人都已经顾不大上了,实在无力再传授别人……”
“眼下哪里还有别人给你传授?”喻辰打断他,“你动脑子想想好不好?好不容易选出二十个人,剩下的尊主一个没看上,连预备队都省了,哪儿还有别人?”
姜乘愣了一下:“就还是这些人么?那叫什么‘传功长老’……”
“就是想给你正名罢了。”喻辰教育过他,转回头面向杨无劫,“尊主息怒,你看他这么个二傻子样,和他生气值得吗?”
杨无劫冷冷看着她,不说话。
喻辰早料到他会这样,就一脸严肃认真,苦口婆心道:“真的不值得!”
杨无劫:“……”
姜乘看尊主好像没那么生气了,小心提问:“那么就只是多个传功长老的名头,事情还是现在这些事情,是吗?”
“目前是这样,至于以后,你不是在带方秋原了吗?咱们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往前走着看呗。”喻辰道。
“那属下没有异议了,听凭尊主吩咐。”
尊主已经懒得再和他多说,挥挥手:“滚滚滚,都滚。”
喻辰和姜乘灰溜溜出去,她还有话要说,就拉着姜乘随便进了一个空房间,关上门,先抱怨:“你脑子能不能多转个弯,害我也跟着挨骂……”
“得了吧,好像我不在,你就不挨骂了似的。”
“……”
“再说明明是你先背后算计我的,我都这么忙了,还叫我做什么传功长老,你自己怎么不做?”
“我才到尊主身边多久?又不像你立下那么多功劳,再说魔界典籍都在你那里,我拿什么给别人传功去?”
这话姜乘没法反驳,他忍不住长叹口气,走到桌边坐下,从自己储物袋里取出一袋水一个茶壶,烹茶平复一下受伤受惊的心。
“而且你为何执着于叫我修炼阳炎之火?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你不懂吗?我幽魅之火还只是这么一个小火苗,哪有精力再修习新的功法?再说两种功法万一彼此冲撞怎么办?”喻辰跟过去,坐到他对面追问。
“不会的,我觉得两种火焰不但不会互相冲撞,很可能还会相互促进。”
“你觉得?‘你觉得’算什么有力保障吗?你当初还说要帮我把小火苗炼化纯净呢?后来怎么样?”喻辰召唤出小火苗,“还有这次,你看看这上面的雾气,尊主说了,根本不可能会散!”
姜乘:“……”
他有点心虚,先找出茶杯,给喻辰倒了杯茶,然后才取出他之前给杨无劫看过的那本笔记,“我真不是信口胡说,手创阳炎之火的郑勿忘,就是先修习了幽魅之火,之后才自创阳炎之火的。”
郑勿忘母女的故事,喻辰一直记忆犹新,只可惜上次杨无劫给她的那本笔记,关于她们母女的故事记得不够详细。
她很感兴趣地接过笔记,见上面写着:第七任魔尊郑勿忘,魔界第一任、亦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任女尊主,第六任魔尊伊夋与第五任魔尊鲍础尔夫人郑纤纤之女。因父母决裂,随母姓,自幼修习郑纤纤所创幽魅之火,及长,自创阳炎之火,有所成后,返回魔界假意认父,后以幽魅之火洞穿伊夋心肺为母报仇。
“虽然这个故事的走向我很喜欢,但是,之前尊主给我看过一个彻休魔君写的笔记,上面说郑勿忘没有修炼幽魅之火。”
“那是她骗伊夋的。”
“你怎么能确定?”
“那本笔记我也看过,那一段文字是写的伊夋眼中看来,郑勿忘如何如何。”
喻辰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看后面写着郑勿忘还练成了天魔烈火,是魔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唯一一个集三圣火于一身的大佬,又摇头:“不对吧,三圣火共存?天魔烈火这么霸道,另外两种火是怎么活下来的?”
“集于一身应该不是指三种火共存,只是说她三圣火都修炼成了。而且我觉得她能练成天魔烈火,应该有另外两种火的功劳。”
喻辰盯着姜乘上下打量,姜乘莫名:“看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这话说的,容易让人误会成,只要同时练成幽魅之火和阳炎之火,就有可能炼出天魔烈火?”喻辰双手环抱胸前,挑高眉毛问。
姜乘不假思索:“是有这个可能啊!”
“你快闭嘴吧!”喻辰没想到他还真敢说出来,“尊主说得没错,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那你让我练干嘛?你现在开始练幽魅之火,自己修成三圣火合一,看看尊主杀不杀你。”
姜乘:“……”
他终于想起来天魔烈火关联着魔尊之位,忙解释:“我只是说有可能,但千百年来,也只有一个郑勿忘……”
喻辰摆摆手,把笔记丢回给他:“你知道就好,下一个话题。以你的了解,项护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突然换话题,姜乘有点懵,好一会儿才开口说:“我对他没什么了解。”
“……”
“不过他倒问过跟你一样的问题。”
喻辰刚被他打击,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问题?”
“问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原来项越早就打听过她吗?喻辰一下警惕起来:“你怎么答的?”
姜乘眼睛转了转,解释道:“他是擂台赛那时候问的,我那时对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