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京霓用力地捂住耳朵,徒劳地往金灿赫的怀里鑽,不想也不愿再听到这有如恶魔般可怕的指控。
「不要、不要……」她睁着没有焦距的迷濛大眼,娇美地脸庞白的几近透明,在怔忡间,不停重覆低喃着。
金灿赫心疼极了,大掌在她脸上摩挲着,只能作轻快地逗着她,「敬语、敬语。」
白京霓嘴角勉强撑起微笑,很快地就被金灿赫用手指扯掉。
「这样笑很丑。」他努努嘴,一脸刻薄。
差点被推倒的苏釉妍让崔承焕给即时搀住,她根本不敢回头看霓霓的反应。
苏釉妍眼眶泛着泪雾,挣扎着要离开崔承焕的扶持,她要把他们轰出去。「真是够了!就特地从台湾来韩国讲这些废话吗?出去!你们出去!」
心里大概拼凑出事情前后经过的崔承焕,视线从苏釉妍身上移开,微微地抿唇。「在英、东奎,送客!」
双方一阵推挤,费了不少功夫却只把鐘宴花推出门外,白京霓的钢琴家父亲白继嵐则拼命挣扎,说什么也不肯出去。
最后连宋珉耀都过来帮忙,三个人好不容易才把白继嵐从柱子上扯下来,他们将他扛在头顶上,准备把他丢出门外。
被扛着的白继嵐,后仰的脸终于看见吧台后的白京霓,他疯了般的扭动身子,满脸狰狞。「白京霓你这个杀人兇手,还好老天有眼让你弟弟醒了,如果你良心还没被狗啃了,你就赶快把你在这个团体里的位子让给他!弥补他!」
白继嵐人被丢出去了,但他的话却带给白京霓和苏釉妍无比的震撼。虽然这些话再一次让白京霓看清自己在父母心中的地位,却也让她知道昏迷五年的弟弟终于醒过来了!
「釉妍,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他说奉尹醒了!」她激动的看着苏釉妍,弟弟醒来的消息在耳边不停回盪,对于父亲无理的要求,则是充耳未闻。
「我听见了、我听见了!我现在马上打电话给evan,请他过去医院看看。」苏釉妍拿起手机想拨打,却因为太紧张了,怎么也打不出去,最后还是崔承焕看不下去,接过她的手机帮忙把电话拨通。
苏釉妍讲没两句后,电话就掛掉了,她看出金灿赫眼底的深沉,明显有话要问的表情,于是故意朝满脸期待的表妹伸了个懒腰。「evan现在人在台中,现在赶回台北还要两个多小时,我累了,想休息一下,你也先去休息,等evan来电我再叫你。」
「好。」白京霓表情有点失望,但她仍顺从的点点头。经过这番折腾,她真的也累了。
她松开手,打算退出金灿赫的怀抱,他却不肯松手,她不解地仰起脸,呆呆地看着他。
金灿赫只是将她拦腰抱起,默默地往楼梯走去。
两人到了楼梯旋转的地方,她不放心地探出头,小脸看起来十分慎重。「evan打来的时候一定要叫我喔!」
见苏釉妍笑着比了一个ok的手势后,她才安心地闭上眼,像隻温驯地小猫般,软软地窝回金灿赫温暖的怀中。
直到他将她放在舒适的大床上,她才张开迷濛的眼,怔怔地看着他。
「快睡。」他拉过棉被将她的身子严密地盖着,才轻轻地坐陷在床边,静静地陪在一旁。
或许她真的累了,没多久的时间,那浓捲的睫毛便缓缓掩下,金灿赫又看了她一会儿,才起身要退出房间。
当他整个人都退到门外,要将门带上的时候,房内突然传来一阵幽幽地叹息,「真可惜,我以为你会带我去你房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