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源懵懵懂懂,脑袋晃着,似点非点。钟离然见了,免不了长叹一声,穿上衣物,将顾思源裹在厚重的大氅中,踉跄地朝着寝殿走去。侍人们打伞,遮住了帝后的容颜,替她们挡了一路的风雪。
等钟离然将顾思源从温泉池背回来后,窗外风雪已然喧嚣。钟离然虽勤于锻炼,可背着顾思源裹着大氅走了那么一段路,也是累得不行。她将顾思源小心翼翼放在床上,顾思源就晕乎乎地滚进了床里边。她一边往被窝里钻,一边喃喃喊热。
寒冬夜里,室内再暖也热不到哪里去。钟离然猜她是酒上头了,身上裹的东西又多,觉得难受这才瞎喊。于是钟离然忙给她脱了大氅,脱到只剩中衣就塞到了被窝里。
顾思源躺进被窝里也不太安分,两手从被子探出抓着钟离然的衣袖,迷迷瞪瞪地喊她。皇后平日里浑身的书卷气,瞧着雅致又迷人,如今喝醉了一迷糊,就平添了几分可爱。
钟离然听她喊自己的名字,只觉得自己多了个粘人的妹妹。她哄着顾思源,问她做什么?顾思源拽着她的袖子,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才笑了一下,结结巴巴道:“喜欢……喜欢你……”
钟离然乐了,屏退左右,跟着上了床,隔着一床厚被子压在了顾思源身上,含笑逗她:“喜欢朕啊……喜欢朕什么?”
顾思源抬手,勾住了皇帝的脖子,在她脸颊上落了一个吻,傻笑道:“就是……喜欢啊……”
钟离然起了坏心思,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轻声道:“你这么喜欢朕,朕是不是应该给你些赏赐?”
“思思……稍等片刻。”
皇帝这般说了后,拉下了幔帐。四周的光线暗了下来,挡住了肆虐的寒气。钟离然顶着盖在身上的被子,将顾思源紧紧搂住。
温度从拥进的怀抱上升,逐渐流窜到四肢百骸。皇帝俯身,给予了柔软的赏赐。炙热的温度将浓郁的酒气蒸发,逐渐麻痹了理智。于是魂灵好似从身体飞出,跃上了云端,随着风不断地摇曳,不断地漂浮,又缓缓坠落。
那感觉实在是过于飘飘然,浮浮沉沉中,顾思源一直以为自己陷在梦中,昏昏沉沉地逐渐睡去。
分明是隆冬时节,躲在被子中的钟离然却发了一身汗。她从被窝中探头出来,搂着怀里不着一缕的女人,俯身亲了亲她的眉眼。过了好一会,才将她揽在怀中,闭上了眼睛。
次日清晨,行宫一片茫茫白雪。寒意从窗外渗入了寝殿,裹在被中的顾思源瑟缩着身子往钟离然怀里钻,迷蒙地察觉到腰间传来的一股酸意。
那感觉实在是太明显了,本来还想继续睡的顾思源动了动身体,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她睁眼,看到了睡在身旁的钟离然,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画面。那感觉很朦胧,像是一场无痕春梦。
腰间传来一阵酸疼,淫靡的麝香气味裹着皇帝身上特有的沉香飘散在鼻尖,这让顾思源反应过来昨夜的某些事或许不是梦。
她悄悄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钟离然,有些心虚地挪开了位置,随即将手伸到背后,敲了敲自己酸软的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