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房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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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还没有人救自己?

听到有水声,她才放心,但是下来救她们的人动作很慢,虽然救了上来,但是陈老夫人也晕了过去,更别提陈柳了,她虽然娴熟水性,但是泡在水底久了,风寒刺骨也病倒了。

清河县主倒是一切如常,还派刘姨娘去探望陈柳祖孙俩,陈柳顿时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刘姨娘代我问县主好。”

刘姨娘却意味深长的道:“县主自然好,也不知道是哪起子小人居然敢在甲板上刷桐油,还未干呢,县主正大发雷霆,要找出此人呢。”

“咳咳咳……那就多谢县主了。”陈柳到底现在还年轻,吓的不行。

“陈姑娘好好休养,要吃什么尽管说,还有三日咱们就到侯府了,您这风寒可要快快好起来。”

“是。”

刘姨娘一走,陈柳就跟无头的苍蝇去找陈老夫人了,她急的转圈圈:“祖母,她们肯定知道了,肯定知道了,知道是我们做的了。”

陈老夫人咳了一声,“我听说三天就要到通州了?”

“没错,方才刘姨娘是这么说的。”

“柳儿,我知道你恨你爹,恨我们陈家,但是如今祖母也愿意助你一臂之力。她们想抓我的把柄,那是没门,我要装作风寒死在她们的船上,谁会往一个年纪大的死人身上泼脏水呢,你要闹的流言四起的时候,再站出来说此事和他们无关。记得,在侯夫人周氏面前,要说我过的不容易,如此你要嫁给苏质,手到擒来。”

第5章 狗咬狗 狗咬狗

陈柳最后走出房门之前,把窗户打开来了,她狠狠心,往前走了,要说这都是她爹和陈家欠她的,现在她要一个好前程,必须要舍出本钱来。

她想的比陈老夫人更多,她要拿这个做把柄,日后不愁她们不答应自己,即便做不成苏质的妻子,但是她要通过平章侯府嫁到勋贵家族里也不是没可能。

在她走之后,那扇窗户很快又关上了,甚至还添了两个炭盆。

清河县主就不明白了,“她就为了嫁一个人才搞的这般兴师动众吗?这简直就是在谋害人命,我若真的掉下去了,一个不慎淹死了,那可怎么办?”

这下二哥苏瑾也忍不住了,“这陈姑娘也是官家小姐,为何做出这样的事情?”

“娘、二哥,要说陈柳也是个苦命人,我拷问了她的贴身丫头才知道,她爹是个畜生,对她……”映真顿了一下,“她爹现在这些年没有进益,所以想让陈柳攀上一门好亲事,而她自己也是很愿意的。”

她强调,“我也是偶然察觉出她不怀好意的,但是又怕娘不相信我,所以我起初只不想和她来往。”

陈柳出生时,祖父还是一品堂官,她爹还是尚书公子,端的是书香门第,短短十年,却败落的不见踪影。

陈家儿孙并没有很出息的,唯独一个陈柳从小就聪明绝顶,读书胜过儿男,且生的清丽绝伦,陈父请了专人调/教女儿,□□出来之后,自己又有非分之想,这促使陈柳对男人极其不信任,她既想通过男人上位,又觉得天下男人不是好东西,这样一种极其畸形的心理促使她做出许多龌蹉事情来。

清河县主对女儿道:“这几天我们就要到通州了,这件事情我来处理,瑾哥儿,你平日同你妹妹一处。”

她怕小儿子也被人缠上,苏瑾也是心有戚戚焉,“知道了,娘。”

之后不知道清河县主怎么做的,当场抓住陈柳要害死她祖母一事,此事人赃俱获,被逮了个正着,苏润本身就是三品官员,在他家的船上发生此等事情,他已经遣人放下小船先行去高官,而陈老夫人不知为何又绝口不提要死要活的事情,反而积极配合,直骂陈柳不孝。

清河县主对女儿道:“陈柳到时候必定会反口咬陈老夫人一口,这俩人通通跟我见官去。”

现在陈老夫人门口有兵士把守,陈柳也被捆了放在一处。

很快船行至通州口岸,下了船之后,苏润便把本地官差叫过来,亲手送陈老夫人和陈柳一起进大狱,陈柳谋害亲祖母未遂,本朝以孝至天下,陈柳本人要被仗五十,坐牢三年,而陈柳则反咬陈老夫人刷桐油要害县主,狗咬狗起来,这俩人罪名越来越多。

映真带着帷幕上了马车,心里轻松了一大截,不管怎么样,这陈柳日后再也没有机会进平章侯府了。

她赏了樱桃十两银子,“这事儿你办的不错。”

樱桃后怕:“多亏三小姐察觉这祖孙二人心怀不轨,否则,咱们这些人算完了。”

正常人谁会怀疑姻亲呢?若非是经历过前世,恐怕映真对陈柳还非常有好感呢。

苏润留了人在牢狱附近处理,反正是怎么也不能攀扯到他们身上,至于其他的,就让这祖孙俩狗咬狗去,陈老夫人一看孙女无望再进勋贵之家,为了自己逃命,不知道欲加多少罪,而陈柳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名,不知道又会如何把陈老夫人拉下水去。

“还是爹干净利落。”映真赞同。

直接送官,这二人再出来可都有案底的人,做妾都怕身份有碍,更别提说是做妻了,直接杜绝后患。

清河县主摇头:“这种对自己都这么狠的人,若是进到咱们家,那绝对是个大祸害。”

但是由此苏润夫妻觉得对孩子们再也不能只当她们是孩子了,她们也慢慢长大了,尤其是映真,已经能够分辨是非。

扶风郡离通州约莫上千里路,日夜星程,总算是赶到了家中。

知晓俩个孩子对老家不熟悉,苏润特意指给她们看,“你们瞧,那一片都是我们苏家族人住的,往那边走,左起第三家有两头狮子的就是咱们家了。”

扶风郡离京城不算很远,现在伯父苏拂的遗孀宁远郡主携其子女都扶灵回来了,映真此时在马车上换了一身素服才下来的。

时下人说的好,要想俏一身孝,原本她出众的容貌,更是有了少女的风姿,让前来迎接的管事妈妈都目光微微停滞了一下。

来人是个穿酱色衣衫的婆子,头发梳的极整齐,面相生的胖,嘴却只有个樱桃小口,她是世子夫人宁远郡主身边伺候的婆子,人称董功远家的。

她倒是极亲热的样子,“老太太和太太听闻县主和二爷回来,都一起候着呢,方才奴婢就让全儿在此处看着,果真是盼到了。”

清河县主也道:“我们二爷收到信就带着家眷回来了,董功远家的,也不知道大嫂如何了?我们这心里担心的不行,大哥和大嫂向来感情好,这真是——”

她擦了擦眼泪,映真也跟着抹泪,董功远家的忙道:“我们太太差点哭的昏死过去,好在有大少爷和大小姐劝,这才好些了。”

她一边说一边觑着这位二夫人清河县主,如今竟也学会做戏了,到底长进了不少,再瞧瞧身边这位三小姐,她们在说话的时候,她都微微低头,不左顾右盼,脖颈修长,仪态端方,竟与其母完全不同。

母女二人一人坐一定呢青小轿进门,映真微微掀起轿帘,这里和她印象中还是一样,草木扶苏郁郁葱葱,即便快入冬了也不见一丝枯叶,但是这些都是用钱堆起来的,侯府的收入大多都是做了这个面子。

过了二门,又换了几个人过来用马车拉了她们母女过去,在一道粉彩影壁前马车停下来,有几个丫头过来。

扶着他们过了仪门,过了两道垂花门,穿堂过去,便是一盆盆名贵的花儿放在两边,再过游廊才到了正院,正院共五间正房,倒是古朴雅致,看起来不奢华,却处处透出奢华来,譬如台阶就与旁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