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冉如坠冰窟。
甄好和邻座换了椅子,坐到她右边,拍她肩膀,“冉冉,刚才李参训你了?”
陆冉咬住泛白的唇,点头。
“谁没个出错的时候,放心好了,部里不会把你开掉,下次注意就行。那些记者不是傻子,吃咱们的饭,没哪个会把闹腾的画面搬到电视上。”
可是形象已经大打折扣了。
驻外公务员就是国家的脸面。
她丢脸了。
甄好握着她的手,冰凉冰凉。七点半最后一个企业讲完,本身没放链接,没有乱码,所以还算成功。
就在陆冉轻舒一口气,以为折磨结束了时,甄好没控制好力道,“啪”地一下打在她手背上:“卧槽!”
陆冉抬头,心惊胆战都不足以形容此刻的心情。
因为时间拖得太久,全场剩下一半人,这些人在看到屏幕上的大字时都沸腾了。有笑的,有骂的,还有不懂法语的中国人,被面带难色的翻译告知后,尴尬得拎包就走。
原本“Merci”,竟然变成了硕大的“Merde”,外加一个感叹号!
这两个有叁个字母相同的词,意思大相径庭,一个是感谢,另一个是法国国骂:“狗屎”。
陆冉天旋地转,耳朵里嗡嗡的,连甄好在说什么都听不到了。
“这PPT谁做的?”使馆的几个领导到处询问。
甄好眼疾手快地拉着陆冉躲到偏僻的洗手间里,等人都去冷餐车那边,担忧地隔着门板喊话:“冉冉,那个U盘有谁碰过?这他妈明摆着在整你,毒辣得很!”
陆冉根本就分不出神去想,肚子的胀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呼吸紊乱。她喘了好一会儿,看到护垫上有一点褐色的血迹。
甄好在外头敲了一刻钟的门,生怕闺蜜死在马桶上,“祖宗,你还好吧?吱个声,咱俩回宿舍把这事儿好好想想。”
陆冉终于开了门,甄好见她脸色白得和鬼一样,一胳膊架住她,“我的娘哎,要不送你去医院吧。我上次给你的药你吃了没有?怎么还这样。”
她自己大姨妈一直不准,当医生的亲戚让她吃达芙通调激素,看陆冉上个月也没按时来,还明显内分泌失调,就给了她一板。
“吃了几粒……现在不疼了,休息就行。”陆冉艰难地道,眼角湿润,“外面人多不多?”
甄好就知道她肯定不愿回使馆受人指点,道:“我让北辰来接,把你送到沉铨那里。你明天请个假,别来上班,等团组回国后再说。”
她扶着陆冉从消防通道下楼,做贼似的四处张望。好在谢北辰就在附近,很快开着兰博基尼赶来。
“把空调关了,她痛经。”甄好下令。
谢北辰依言摇下四面车窗,温热的空气涌进来,驱散冰冷寒意。
“陆秘,沉哥去机场了,我把你送到他家。”升高的温度让他极为不适,拧开一瓶风油精,往太阳穴上抹了点降温。
“嗯?”陆冉被甄好裹在喀什米尔大围巾里,虚弱地道:“他去做什么?”
谢北辰摇摇头,“不清楚,走得很急,你问钟尧。”
陆冉握着手机,她现在什么话也不想说,只想见他。她拨号,关机了。
车窗外的大海波涛汹涌,浪花的声音嘈杂,衬得夜愈发静。路上没有几辆车,呼啸的风刮进来,脸颊生疼。
甄好看她走路困难,不知怎么搞的自己肚子也开始难受,让谢北辰把她抱到家门口,两只黑背嗅到生人,疯狂地叫。
陆冉撑着一口气,泡了杯红糖姜茶,咕嘟咕嘟喝了一半,全吐了。她草草洗漱后往床上一倒,不省人事。
————————————
达芙通(地屈孕酮)是万金油,我排卵期出血持续了好几个月,上个月去医院看,做了B超医生说没啥问题,就给我开这个药调激素,吃了十天,这个月排卵期出血就很少了。有小天使跟我科普这是早孕期保胎药,雌激素低就要吃(???)
陷害的情节很夸张,现实中反派胆子再大也不敢这么搞。
首-发:win10.men(ωo𝕆1⒏ ν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