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程书察觉到暗潮汹涌,却忘记他还有一枚软肋,被他落在巢里。待他忆起已经迟了,人被抓去,他坐在案前,东南尚且动荡,贺程书叁日未能睡个好觉。
他旋转左手那枚圆戒,又问了遍:“小姐还活着。”
“活着,贺先生。”
他心焦。
她虽然野,也仅能勉强防身,倘使她出了事,贺程书也不敢再多想。
贺程书能用的有百千号人,现在他受邀去东南饮茶,看了名单,只是个小警员罢了。
近日煽风点火,招了些同样有不轨心思的人,想要争取点什么。
贺程书在腰侧别了两把枪,上下口袋是装满子弹的枪夹。
路途短暂,他看向窗外泽城的霓虹,慢慢凝成她的脸,风也缠绵上她妩媚的呼吸。
她那时才十七岁,却已经做的很好,取悦完以后便想要腻在他的怀中。他宠爱她,她偶尔也会因为高潮结束而显现出原来的跋扈,在他耳边给他下迷药。
“你想操你的侄女,你做也没事的,总躲躲藏藏,你不进来,但是我们什么花样都玩过了,不进来就不是了吗?”
“你不要太自责了,放松一下嘛。”
贺程书低头看她,眼睛圆溜溜地盯着他,给他灌输她恶魔一样的思维,让他一时也不知道什么是对错良知。
她舔舔唇,在他怀里寻了一块安稳地,睡着也很安静。
贺程书偶尔也会想过学学她,她确实没什么负担,跟他乱伦,把他的一切烧得干净,杀光他的朋友,她却还是能这样偎在他怀里,因为乖巧听话便获得她的奖励。
他太纵容。
在贺程书前往东南区的时候,倪偿因为噩梦浑身盗汗,后背一片潮湿,浑身都在发抖。
她想起来收到贺程书的坦白之后,她从他的床上下来,愤怒冲昏脑袋地冲到贺鸣房间,在门口停滞,强忍着没敲动这位严厉的家主、父亲、兄长的房门。
她想到更完美的办法。
那一瞬间,她想起贺程书在她撒野过后的每一声威胁,都是“我会告诉你爸爸”,他从来没真的告诉过。
如果贺鸣知道她那么想跟亲叔叔上床,贺裳会被打断两条腿,这辈子就再在轮椅上度过了吧。贺裳想要贺程书两条腿也断了,哪也去不了。
当然只是想想,第二天她装作无事发生,待只有他们两人在天台,才挤出两滴眼泪。
因为她很少哭,贺程书见不得她的眼泪,蹲下来把她抱紧了,她问他,什么时候会离开,她想送送他。
贺程书告诉她了。
“你为什么想要去外面呢?”贺裳也哭出真感情了,“家里不好吗叔叔,妈妈说你去上学上野了,是不是真的?你很喜欢在国外的生活吗?商商你也不要了吗?”
她这样嚎啕,贺程书又怎么忍心,问她:“商商一起走,好不好?”
他舍不得,舍不得她。他唯一留恋的,他故土的玫瑰,如果会把他扎得浑身是血,他也愿意承受,会带她走。
她摇摇头。